冷月依旧没搭理她,自顾说道:“两人和赵小王爷见面后,不知为何没有相认,还是装作路人。”
景玹点了点头,“以后多留意,可以调些人过来。”
“是!”
“没事就下去吧。”景玹抬手,冷月很快消失,还顺带帮他们把门掩上。
夏梨落坐在那里,脸上明显有些不悦。
“生气了?”他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
“你说我哪里得罪那个冷月了?为何他每次都对我爱理不理的?”
夏梨落嘟了嘟嘴,眼中闪过一抹算计。
既然不乐意理她,她也就不用跟他客气了!
景玹瞧出她那点小心思,欲言又止。罢了,只要她高兴,他那些手下吃点苦也是应该的。
夏梨落很快就将这点不愉快抛诸脑后,问起赵氏兄妹的事。
景玹说道:“东晋皇帝赵泽川的小儿子赵思齐,是一名没有地位的才人所生,所以并不受待见。但这名才人也是有福之人,仅有的两次临幸都让她怀上了。在赵思齐之前就有了赵思岩,也就是和我们同路的赵岩。”
夏梨落恍然,总觉得那赵岩看着有几分眼熟,原来是赵思齐的哥哥!
两人眉眼有几分相似,赵岩生得更魁梧俊拔些,而赵思齐则多了几分柔美。所以看上去风格气质很不一样,她也没往那上面想。
“那赵怡呢?叫赵思怡吗?”
“对!”景玹点了点头,接着道,“但这个赵思怡并非他们亲妹子。而是赵泽川同袍兄弟的女儿,算是他们的堂妹。”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赵泽川病重,所以来通知赵思齐?”夏梨落想了一下,又觉得不太合理,喃喃道,“何必亲自跑一趟呢,传个信不就行了?”
景玹笑着说:“他们的借口未必可信,我已经派人去东晋打探消息,赵泽川是不是病重,过两天就知道了。”
正事谈完,夏梨落起身回房。却听他在身后问:“今晚想出去吗?”
“出去做什么?”她回过头,对上他柔和的目光,心中一动,说道,“好啊。”
“这里有条河,河畔有游船。”他说。
夏梨落欣喜,忙说:“那就去吧。”
临河镇正因为临河而建,才取了这样的名字。轻舞河穿城而过,两岸竹筏一字排开,间或夹杂着乌篷船。即便入夜,河边也是热热闹闹。
乌篷船头挂着油灯,在河中投下点点星光,摇曳多姿,正等着贵客降临。
景玹包了一艘船,牵着她上去。
夏梨落伸手搭在他手心,如贵家娇小姐般,小心翼翼踏上。随着船晃了两下,扑进他怀里。
脸上却笑开了,灿若星辰的眸子看着他,笑道:“弱不禁风,好像真的也别有风情呐,子珺会喜欢这样的女子吗?”
景玹低下头,在她耳边说:“这女子若是你,我便喜欢。”
“哈哈,我才不要,走个路都歪歪倒倒的,这可不是我的风格!”夏梨落推开他站直了身子,很豪气地说,“我若如此,怎么能保护你!”
景玹:……
两人坐到船头,艄公在船尾摇桨。江风拂面,带了湿气扑到脸上,冰冷又清爽。
夏梨落靠在他身上,望着两岸星星点点灯火,像在黑色天幕中落下的星辰,耳边是有节奏的哗哗水声,岁月静好。
她仿佛回到了上一世,和师兄在一起的日子。平淡而温馨。
景玹带她到这儿,却是有话想和她说。
“梨落,明日我要先走一步。”
夏梨落惊坐起,转头看他,“为什么?你要去哪里?”
“别急,我们都会到东晋的对不对,我就在那儿等你。”景玹握住她的手,安抚地捏了捏。
她狐疑地审视了他两眼,问道:“你为何要先走?是邓氏那里有什么线索了吗?”
他点头,“刚收到线报,发现踪迹。”
“可是……”夏梨落犹豫了一下,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我总觉得这件事和那个赵小王爷脱不开干系,如今他人在这儿,我们为何还要……”
景玹高深莫测地笑了一下,没有解释。只摸了摸她的头,说:“你在这儿留意他,我先去前面看看情况。这里留两名暗卫给你。”
夏梨落一想也是,有自己在,那个赵思齐有什么动静也能及时跟他汇报。
可是,一想到要和他分开,她看夜景的心情都没了。
“子珺……”她欲言又止,脸上的不舍和惆怅如此明显,让他多了几分不忍。
“好了,又不是见不到,这里到东晋也就十日的路程,十日后,我们就能见了。”
他轻轻将她拥进怀里,眷恋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忽地笑道:“带你去吃好吃的,怎样?”
“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嘛。”她兴致缺缺。
“船家,靠岸!”景玹朝后面说了一声。
艄公将船停靠在岸边,让他们下去。
刚踏上岸,却瞥见一旁的一艘小船里钻出一人。夏梨落回过头,捕捉到那抹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赫然是赵思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