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丽的声音不大,但却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出于长期在危险环境下锻炼出来的直觉,大家无不皱眉的向古丽脚边的水壶望去。
天闲小心的拿起了水壶,将它慢慢举到眼前,众人的目光不由都落到了从里面一滴一滴落出来的水珠上。
众人的神色不由在同时变得怪异起来,要不是古丽忽然发现的话,或许还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异常,但仔细看去的话,这水珠……似乎的确比平时要大了不少。
自然界的一滴水,总是不会有太大的体积差距的,特别是这种在什么地方慢慢凝结出来滴落的水珠,这个常识大家还是很清楚的。
天闲伸手接了几滴水在手指上,让水顺着自己的手指慢慢滑落,并在指尖渐渐凝结成水滴……
“滴答”水滴滑落,打在了地面的石块上。
所有人都微微变了脸色。
有了的手指的参照,这次看的更加清楚,这次的这一滴水,只比天闲的指尖小那么几圈而已,纵然天闲还是个小孩子,可是这水滴也明显太大了。
“水有问题!?”巴巴洛特望着天闲手里的水壶,一脸的阴沉和急躁,关于这里的水大家是反复测试过,证明无毒可以饮用的,可是闲杂居然出现了这种怪异的情况。
“不!”
天闲极为肯定的说道,“水并没有问题,如果是毒素的话,我多多少少还是能察觉的,而且既然我们已经喝这种水好多天没事,那么应该不是水存在什么问题才对。”
“不是水的问题?”巴巴洛特面色反倒更加难看了,“如果不是水的问题,那么问题出在哪里?”
天闲捏着下巴,缓慢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理解,自然的水滴应该是大小极其相似的,因为自然的水密度都差不多,而且只要不是特别的地方,重力也都相同,在一系列自然力的约束下,自然水滴的大小,几乎是固定的。”
众人听的莫名其妙,但大概意思到是都懂:水滴是不会莫名其妙改变大小的 。
把手上的水蘸到口中仔细的品尝着,天闲凝声说道:“如果水本身没有问题的话,那么……就是周围的环境出现了变化。”
天闲的目光落到了周围巨大的草木林上,“这几天都太平无事,或许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情况,很可能这里的什么东西已经出手暗算我们,但我们却毫无察觉。”
大家的神色都变得微微紧张了起来,这几天虽然也是小心翼翼,但是每个人都不得不承认,在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情况,心中多少有些松懈,并庆幸没有危险降临。
但难道说……这其实只是一个假象?
天闲目光询问的扫过每个人的脸,“这几天,难道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比如看起来虽然有些奇怪,但却不怎么重要,但如果仔细想想的话,却根本无法解释的事情,比如……这水!”
大家皱眉思索,开始在脑海里翻找起这几天的奇怪情况,并且很快有了各自的答案。
“水似乎十分清澈,而且有些甜。”
“那些草木更高大了,汁液很多……”
“地形变得复杂了,而且越来越难走……”
大家各自说着自己发现的情况,但是天闲听着心中却不断摇头,这些事并不算什么真正奇怪的事情……
“那个草垫……似乎变大了。”巴巴洛特忽然说了一句。
天闲猛然一愣,大声打断其他人的话,急速向巴巴洛特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巴巴洛特眼中一片沉郁,缓缓说道:“我感觉,拉着你和古丽的那个草垫,在这三天里似乎变大了一些。”
天闲愕然,“你……你确定?”
巴巴洛特想了想,“我们可以现在试一试!”
这些天这个草垫都是巴巴洛特在拉着的,他很快将草垫拽过来,天闲和古丽重新坐了上去。
巴巴洛特望着草垫上的天闲和古丽,神色变得极其古怪起来,向所有人说道:“我的感觉看来没有错,当时是专门为了他们两个制作的这件东西,刚好可以容纳他们两人,但是现在,你们看……”
天闲和古丽并排坐在草垫上,古丽几乎坐在边缘,而天闲的身边,赫然又多出了一个人的空间!!
大家不由惊愕莫名,这草垫是大家一起制作的,情况的确如巴巴洛特所说的那样。
“这是怎么回事?”摩根满脸的疑惑和惊愕,“这三天中,不知不觉我们身边的东西居然都发生了变化,这草垫居然也变大了?”
“这林子也变得高大了。”古丽抬头看看遮天蔽日似的草木林,嘀咕道。
大家都深深皱眉,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一时间这种悄然在众人身边发生,但却无人察觉的情况让每个人感到不寒而栗,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不由在众人身边扩散开来。
天闲低头看了看这草垫上粗糙的编制纹理,忽然用很轻的声音说道:“或许……水没有问题,这草垫也没有问题,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
大家怔了怔,摩根的面色陡然一变,急声问道:“你是说,难道……”
天闲点点头,仰头看了看那高大无比的草木林,“或许自从我们开始进入这片奇怪的地方后,我们就慢慢的缩小了!”
“什么?”巴巴洛特大惊失色,“我们……我们缩小了?”
卓玛脸色微微白了几下,迅速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小子,你不是在说笑吧?我们现在似乎还好好的!”
“的确还好好的,但也只是暂时,臭女人,把你的剑借给我。”天闲就挨着古丽,也不客气,古丽还没答话,天闲已经自顾的解下了她腰上的细剑。
古丽微怒,“你拿我的剑做什么?”
天闲知道自从和卓雅决斗后,古丽异常珍视这把已经断掉的细剑,这是她对卓雅的一种怀念,当下笑笑,“很快会还给你的。”
说着,天闲挪开屁股,露出了草垫上的长形的痕迹。
天闲把那把剑按在痕迹上,眉梢不由轻轻抖了一下,说道:“我昏迷后,古丽一直坐在这里照顾我,几乎没有移动过位置,对吧?”
众人点头,这件事大家都是看的很清楚的。
古丽倒是满脸尴尬,“这……我,我也不是情愿的,是因为……”
天闲已经继续说道:“她的剑压在草垫上,留下了这个长长的痕迹,大家现在再来看一下。”
众人目光不由立刻看向草垫。
古丽就在天闲身边,低头一瞧,不由瞪大眼睛,惊叫道:“这痕迹也变大了!?”
草垫上是一道凹痕,这道凹痕远远的超出了现在这把剑的长度和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