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悔恨或是不甘?(1 / 2)

千百年来,塞外异族,就一直都没有停止过对大汉的侵犯。

当然,这里不是单指乌桓异族。而是指所有的异族人。

这里,所有的乌桓异族人,他们每一个,都非常的清楚,也都明白他们是如何对待汉人的。只不过,平时,他们都是施暴者,而这一次,角色反转了过来,他们反成了被宰杀的羔羊。

这里,漫山遍野都是疯狂杀戮的新汉军骑兵,惊惶四散逃窜的乌桓族人,他们根本就逃不过新汉军骑兵的追杀。

很快,就漫延到了整个乌桓族人的行军队伍,使得乌桓人有如炸了窝,哭爹叫娘的逃窜。但现在,到处都是冰天雪地,他们又逃得到哪里去?哪怕是逃得了眼前的追杀又如何?失去了所有的生存物资,他们在这个冰雪世界里,怕也难逃一死。

雪白的山谷山道,倒满了乌桓人的尸体,溅出来的鲜血,染红了雪地,斑斑点点,有如梅花一般的鲜艳。

在惊乱逃窜的乌桓族人当中,有那么一支乌桓部族人,这一支乌桓部族人,算是蹋顿本部部族最亲系的部族人了。

在这支部族人当中,因为得益于蹋顿的庇护,所以,他们的部族人口结构,保持得还算是比较完整的。

阿里穆尔,是这支部族当中一个家的家主。

他已经五十多岁接近六十了,有约七、八个妻子,共有二十多个儿女,下面孙儿也有一大群。他本来还有父母的,但早些年已经老死了。另外,还有族兄弟及其后人,算下来。他这一个家,基本就等于是一个小型的乌桓部族了。

对于阿里穆尔来说,他可以最清楚他们乌桓人是如何看待及对待汉人的事了。

他很清楚的记得。他在很小的时候,也就是在他刚刚能够拿起刀子的时候。他的长辈,就经常带着一些掳掠回来的汉人奴隶回来。那时候,他还很好奇,好奇那些被捉回来的人怎么任他们打骂及杀害。他开始听到家里的长辈,给他说一些汉人是如何的软弱可欺,是如何的听话能干,干苦能够吃苦耐劳,而他们。就只需要随便给一些吃剩下来的,连狗都不愿意吃的东西给那些奴隶吃,让那些奴隶死不了,就可以一直为他们干苦活。

听得多了,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试着对那些汉人奴隶凶一些,对那些汉人奴隶呼呼喝喝。果然,那些明明是成年人,人高马大,明明的比他这个小孩子都力气大得多了。可是,却依然对他这样的一个小孩子感到畏惧,畏畏缩缩的。叫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叫他们站不敢企,乖巧得比他家里养的牧犬猎犬都听话得多了。

自那之后,他就非常的享受奴役汉人奴录的乐趣。亦听到了家里长辈,说了更多有关于汉人的事。使得他自小就对汉人的形象有了一个深刻的认识。当然,这也是他个人的认识,或者说,是他们这些草原异族人的普遍的认知。

是什么样的形象呢?他们大多都认为。汉人,都是一些胆小怯弱的人。他们就有如蚂蚁一般,一天到晚。有序的劳作着。当然,还有着一点小聪明,可以生产制造出许多他们这些草原部族人都没见过,不认识的东西。那些汉人,似乎是获得了天天的眷顾,可以生活在环境优美的地方,拥有更多肥沃的田地,可以种出许多好吃的粮食。这些,都让他们这些草原部族的人感到非常的妒忌及眼红。

这个,就好比后世,村里某人突然成了爆发户,赚了许多钱,香车美女,招摇入市。如此一来,必然会遭至那些依然贫苦人眼红妒忌恨。

当然,羡慕妒忌恨,或许是人之常情。在后世,那也只是眼红罢了,却不会如何。但是,在这个时代的异族人眼中,他们却认为这是不可原谅的。他们才是天之骄子,只有他们才能拥有那些美好的东西。由此,他们的家里长辈,自小就给他们灌输一种思想。那就是汉人软弱可欺,是专门为他们这些草原部族生产生活物资的奴隶,汉人所拥有的东西,都是他们的。

尤其是,当某一年,草原大寒,他们的生活物资稀缺,粮食不足。当时,许多他们掳掠回来的汉人奴隶,都被杀了。那是阿里穆尔第一次吃人肉,没想还挺好味的。自那时候开始,他几乎每天,都要尝一尝汉人的肉味。

长大后,他成了部族勇士,终于轮到他到汉人境地抢掠了。每一次离开部族,跟随大部队去汉境劫掠,他的那些已经老得跑不动的长辈,都会一再叮嘱他,面对汉人的时候,要凶狠一些,只要对那些汉人越凶,那些汉人就会越怕,如此,那些汉人的钱财,可任由他拿取,汉人的女人,可任由他享用,也可以将那些汉人捉回来奴役。

他的母亲,他的女人,都会为他出征准备得妥妥当当,临出门的时候,也会一再鼓励他,交待他,让他多抢一些好东西回来,比如丝绸金银玉器等等。一个人拿不了那么多,就捉多些汉人奴隶,让汉人帮着运回来。

对于他们这些乌桓部族来说,几乎每一家都是如此,人人都以能去抢掠汉人为荣。谁家抢到的东西越多,谁能捉回更多的汉人奴隶,谁家就更光荣,谁就更加的有威望,以后,在部族当中,也更加的有权力。

阿里穆尔很勇敢,第一次参与劫惊,就让他尝到了甜头。之后,一发不可收拾,这也让他印证了父辈的讲述,觉得汉人真的就是天生就让他们这些草原部族欺凌的。

当他在汉境,看到那些看到他的汉人,全都惊呼乱逃,根本就没有一人敢与他对抗,所有的汉人,男人女人,全都任由他奴役。所有汉人的东西,全都任由他予取予夺。

后来,他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也开始如他小时候的长辈那般,给自己的孩子灌输那样的思想。也慢慢的开始培养孩子。敢得拿起小刀去宰杀那些他捉回来的汉人奴隶。灌输汉人是他们圈养的牲畜,是他们随时都可以抢夺的思想。

他的一众儿子长大了,也继续着他的路,一切,都似是天经地义,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