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交接的时节,多有大雨。
早上还见着太阳爬上山顶的,可是,此刻竟然不再看到那升上空中的日头,此刻,它已经被不知道何时滚滚涌来的云层掩蔽了。
随着云层的涌来,天地也忽地一黑,同时,也猛地刮来一阵狂风。
在狂风中,在稍为有点幽暗的天色当中,原野间,那一道刀墙,就显得特别的明亮,耀人耳目。
一滴雨水滴在冲击骑列中的纪灵脸上,让纪灵打了一个冷颤。他这次,负责领着一支骑兵在东面最先发起冲击。
以骑兵对着刘易的两千步兵,纪灵有着必胜的把握。他对于刘易的痛恨,已经不亚于张让或者是袁绍兄弟对刘易的仇恨。多次在刘易的手上吃亏,让他对刘易恨之入骨。这一次,他觉得便是他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时候。
他远远的,看到了刘易的士兵居然一字排开,他的心里不禁一阵狂喜,心里阴阴的想着,这个刘易,可能是想让他的士兵送死,他以为步兵可以和骑兵对抗么?要知道,面对骑兵的冲锋时候,步兵最好的就是就地组织起防御,收宿兵力,竖起坚盾,配合长枪阵、弓箭阵来抗击,尽可能的阻止骑兵突破防线,冲杀进阵去。呵呵,步兵遇上骑兵,那根本就是一面倒的屠杀,如果被骑兵杀进阵去的话,那基本上就等于步兵败了。
所以,纪灵一见,便马上下令,骑兵散开冲锋,争取一举击败新羽林军,不用等两个两翼的骑兵杀到,便要全歼所有的新羽林军。他很久都没有在战场上立功显威露脸了,他觉得,这一次便是他露脸的好机会!
可是。当他看到前方立起来的一片雪白的刀阵时,那一股冲天而起的杀机,让他竟然无端端的心里一寒,有一种心里惊悸的感觉。
但是。他却没办停下来观察,一两百步的距离,眨眼便杀到了阵前。
这种长柄的大刀,刀刃又宽又长,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就在他惊疑的时候,身后转来了战士落马被踩踏致死的巨响惨叫。他打了一个激灵的同时,已经杀到了对方士兵的面前。
这个时候,也由不到他作过多的细想,下意识的举起神兵三尖刀,挺枪便刺。
一声如惊雷般的杀字,把纪灵惊得手上的三尖刀差点脱手扔掉。
只见,眼前的刀墙,狂烈无比。蛮横无理,又如一往无前的一劈而下。同时,齐杀的再一声喊杀。竟然把战场上的轰鸣马蹄声都掩盖了过去。
以纪灵内力之强,在这一瞬间,竟然也有一种耳膜被震破的感觉,耳朵嗡嗡作响。
卡嚓卡嚓……
碰碰碰……
一阵让人感到牙根都酸软的声响,把有如失聪的纪灵给惊回神,骇然的发觉,眼前一股寒意已经袭到了身前来。
不好!纪灵顾不得杀敌,赶紧收回三尖刀一格。
唰……叮!
纪灵堪堪地用三尖刀格开了斜劈下来的一刀,雪……他双手一震,眼睛一瞪。不可思异的看着自己的战马。
原来,他在格档开那一刀的时候,那刀被自己一格挡偏了开去,但是,这一偏之下,竟然唰的一声。从马头劈了过去,然后,便是整个马头都被削了开去,他眼前,便是一匹无头的战马,而战马虽然无头,却还是带着冲势,带着他冲了过去,然后砰的一声,撞向了向前。
在这一时间,纪灵居然忘记了再举起兵器给那个被他震退跄踉倒地的新羽林军士兵来上一下。
不过,另外一个新羽林军的士兵,呼的一声,同样是一柄宽面长刃的大刀往他劈下,那寒渗渗的杀气,让纪灵不假思索的便在坠地的时候,身形一滚便滚到一旁去。
嘭!
纪灵心胆一寒,他座下的战马,竟然又被一刀砍成两断,这、这是什么刀?纪灵完全被眼前的情况给惊呆了。
的得得……的得得……
一个穿着红衣,套着一套胸前隆起一对圆球黄铜盔甲的女将,骑着一匹火红的胭脂马,娇咤一声杀到。
纪灵此刻,完全惊醒了过来,赶紧一跃而起,和那女将战在一起。
冲杀到新羽林军阵前的骑兵,连他们的主将纪灵都那么的狼狈,更别说其他的一般骑兵了。
新羽林军的将士,几乎每一个人,都有堪可和三流武将力敌的力道。看纪灵这个也勉强可算是一流武将的家伙和一般的新羽林军将士的对击那一下便可以看得出来。纪灵的力量,还要是借着战马的冲击力量,才可把新羽林军的兵士击退跌倒,并没能让其失去战斗力便可见一斑。
所以,一般的士兵,哪怕是带着战马的冲击,最多便是可以把新羽林军的将士震退,却没有对新羽林军的将士造成太大的实质伤害。
再说,所有一切生物,在陌刀落下之后,几乎全被陌刀一刀斩杀。不少骑兵,是连人带马被斩成四段,而更多的骑兵,则是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呼喊,便已经被一刀劈死。
第一个交锋,居然是以新羽林军全胜的罕见战果收场。
还好,骑兵还没有完全散开,终还是被他们借着战马,冲开新羽林军的列阵,呼啸而过。
一个冲锋,骑兵两千来人,竟然损失了不下五、六百骑。而新羽林军,居然一个将士都没有伤亡。
这样的战果,说出来或者不太相信,但是,眼前却是一个血淋淋的事实。
浓浓的血腥味告诉在场的所有人,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获得这样另人惊诧的战果,其实是多方面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