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易达见刘易一下子板起了脸,语气带着责问,不善的样子,不禁让他的心里打了一个突,同时,额头也止不住冒出了豆大的汗滴。
因为此时的刘易和刚见面时的刘易宛如成了两个人一般,不再是那么和和气气的样子了,许多事,如果大家不撕破脸皮,什么事都和糊着,那么什么都好说。反正,他易家也不怕刘易和硬来,不就是来要粮的吗?我没有,就算你抢也没有,反正,都已经让人抢过一次了,还怕你抢么?
可是,一但趟开了来说,那么就是不是抢不抢粮的问题了,而是要置易家于死地的问题了。这年头,易达又怎么会不知道沾了一个反字的可怕?除非,他易家敢造反,要不然,他们易家就只能是被人灭了的下场。
一个堂堂的公主,以及一个皇上亲口御封的振灾粮官,在这两人的面前,如果他们说易家和反贼相通,那么就是相通。再说,不管是否相通,自己有给过粮那些造反的反贼,那么也再也论不到他说话了。
特别是,不管出于什么的原因,只要他给过粮食那张纯也好又或是给过那公孙瓒也好,这事似乎被这刘易及长社公主知道了,那么易家世世代代的一些规矩恐怕就不会再起作用,因为现在都已经坏了规矩。从此,他易家再也不能如想象中的那般,不管世上是如何的动荡,都能够置身于事处,从而保存易家了。
一个地位再也不是超然的家族,还能以那些被坏掉了的规矩来搪塞这个刘易及长社公主么?
至此,易达也不由得不放下那似乎很超然的身段了,不得不有点惶恐的出了宴席,再次跪拜在长社公主的面前道:“公主……公主,请明察!我易家并没有看不起公主和刘易大人的意思,只是……我易家现在真的没有粮了啊!”
“嗯?事到如今,你还要说易家没粮?”刘易见易达还说易家没粮,心头多少也有点怒了。这丫的,通敌资敌这样的罪名,还不能吓得他把粮食交出来?
刘易也细想了一下张纯造反的事件,发现张纯造反的时候,少说也有好几万人吧?几万人的粮草,呵呵,那可是一个天文数字啊,如果没有一个相对稳定的粮食来源,他张纯恐怕都不用公孙瓒去打就自己溃散了。如果他是张纯,从易家捉拿到了易姬,手里拿着这个宝贝,不以此为要挟向易家要粮就怪了。所以,刘易越想,就越觉得这易家肯定向那张纯供应过粮食。
现在,刘易一试探,果然把这看似冷静的易达给吓唬住了。
但既然被吓唬住了,还敢说没粮,刘易的心里能不恼吗?说实在,刘易还真的有心思把这个易达以通敌之罪拿起来,然后才慢慢的从他的手里挖出粮食来,如此的话,可能还会省下一笔购粮的费用。呵呵,想想这个念头都有点诱人。
“呃,刘易大人,请稍安,容我把事说清楚。”易达不由拭了一把额上的冷汗,跪着说道:“当初那张纯造反,突然率军来到我们易家,想向我易家购粮。但易某知道他们的狼子野心,无论如何也不答应,为此,我们易家还伤亡了不少人,不过,终于还是寡不敌众,被他率军进庄,抢掠了一翻,如果不是小女,恐怕我们易家上下都已经被贼人灭族了。”
果然,刘易进庄的时候,虽然不太仔细察看庄内的情况,但现在想起来,似乎的确是有经过一些打斗的痕迹,之前所想到的那些正在修葺的房子,可能就是在那时候把毁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