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宵猎按住马绺,对解潜道“此地离城已经十里,知军不必久送了。此一战,从金军那里缴获的财帛大多被我带走,知军莫怨恨。非常时期,我军中实在缺钱,没人办法。”
解潜诚恳地道“此一战全赖防御,我在城中几乎没有出战。获胜之后,防御还送我许多布帛,及其他好物,已经是极难得了。防御大恩,铭记在心,容后再报!”
王宵猎笑了笑,没有多说,与解潜挥手作别。自己周边的这些人物,要保持较好的关系,对未来大有好处。要想发展势力,和平非常重要。
回到襄阳,已经是四月中旬,天气热了起来。城中熙熙攘攘,热闹非常。百货在这里汇集,商贾都来做生意,襄阳已经成了附近的中心城市。
陈求道带着官吏,早早到城外,迎接王宵猎回城。
进了衙门,众人落座。王宵猎道“这些日子在荆门,公文不至。不知天下有什么大事?”
陈求道道“韩太尉在黄天荡堵住兀术大军,已经数十日。天下议论,此次只怕金军南下容易,北返就难了。防御在荆门胜拔离速,一东一西,正是两场大胜!”
王宵猎好奇“听闻韩太尉兵不满一万,能堵住金军已是难得。不知胜了没有?”
陈求道道“前日得公文,两军依然在激战。不过金军北返水路被堵,想走没那么容易。”
王宵猎点了点头“说的是。金军以小国战大国,不管不顾,长驱直入,纵横数千里,哪里能够顺风顺水。有今年失败的教训,想来是不敢轻易渡江了。”
陈求道连连称是,兴奋异常。
自靖康之变,数年间宋军连战连败,宋朝军心士气深受打击。今年年初王宵猎援陕州,四月又战于荆门,连胜两场,极大地振奋了士气。正是王宵猎陕州获胜,陈求道才认可他,来到襄阳,正式出任京西南路转运副使。陈求道的官职,还在王宵猎任京西南路制置使之前,直到现在才赴任,可见他原来对王宵猎的不信任。作为将领,胜利才能给人信心。
问了最近襄阳的一些杂务,王宵猎道“拔离速一军渡江之后,转战江西、湖南路,破十数州,抢掠的财富无数。此次大胜,劫获的财帛着实是不少。除了一小部分给了解知军之外,大部都被我运回了襄阳府。有了这些钱,许多事都可以做了。”
陈求道出了一口气“如此就好了。说实话,现在襄阳即是热闹,收的商税已经超过了靖康前。只是在农村防御每亩田只收三斗粮,官府税赋少了许多,极是艰难。现在有了钱,许多事就可以做了。”
王宵猎道“此事我们要从长计议。过几日一起商议,不必着急。对了,还有金军掳掠的两万名挑夫,由陈参议押回襄阳,在周围安置。听说随州闲田尚多,便安置在枣阳和唐城县好了。”
此时随州和郢州的官员都已经回京,地方归于王宵猎之下。王宵猎管辖的地方,已经与行政上的京西南路相差不多了。地方势力中,算是地盘非常大的。
陈求道进士出身,心高气傲。这些日子到了襄阳后,见到了襄阳的繁华,认识到了王宵猎对地方治理的成功,心里面非常佩服,尽心尽意治理地方。而且跟汪若海不同,不反对王宵猎的政策。
聊过了政务,王宵猎到自己住处歇息。荆门一战,天天神经紧绷,着实是累了。
陈与义进了城,到市面上买了一尾缩头鳊,两斤鳝鱼,又割了三斤肉,打了一大葫芦酒,高高兴兴地提着回家。今时不同往日,身边还有两个亲兵,替他拿着东西。
进了门,亲兵旁边住处歇了。陈与义提着酒肉,摇摇摆摆进了院门。
大郎读书罢了,一个人在院子里逗猫玩。见到陈与义提着酒啊鱼啊肉的进来,不由拍手道“今天好日子,又有酒肉到口里!”
陈与义骂道“你却是个吃货!妈妈在哪里?让他早些整治。”
大郎道“近些日子妈妈要养蚕,随着邻居采桑去了。我听她们说,要太阳下山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