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清羽目中含着泪光,他声声如泣似血地质问皇太后:“皇外祖母,为了这个丧心病狂的儿子,你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女儿与孙子,这一切,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皇太后的目中也含着泪光,是悔恨的泪,也是震怒的泪,她厉声问安王与逍遥散人,“你们两个,到底瞒了哀家多少事?”
安王连忙摆手说:“没有了!就只有这一件事了!母后,儿臣当时也是被逼的,迫不得己的,姐姐她是疼我,可她还是皇兄的亲妹妹,她跟皇兄才是最亲的。一旦知道儿臣不是先帝的孩子,必定会站在皇兄这一边。一旦她给皇兄示警,儿臣的小命就没有了!母后,您也不能只顾着女儿的性命,不管儿子的性命吧?”
逍遥散人也在一旁劝说道:“媚儿,逝者往矣,过去的事,咱们再追究也不能让长公主回来了。”
“没错,再追究我母亲也回不来了,但是——”左清羽厉色说道:“身为人子,杀母之仇,必须血债血偿!这就是我来大靖的目的!”
左清羽一拍手,从殿门冲进数名侍卫。
这些侍卫,都是左清羽从南霖国带来的高手。
在接到韩潇送来的书信,得知母亲是被蛊杀的,与安王脱不了关系,左清羽立即放下一切国事,日夜兼程,终于来到了大靖。
与侍卫同来的,还有一个孩子,一个八九岁的男孩,他被南霖侍卫挟在手臂之上,不知死活。
安王看到那个男孩,失声叫道:“是聪儿了!清羽,你抓本王的世子为何?”
左清羽阴森森地一笑,自从他性情大变之后,人变得愈加的冷漠无情,这一笑,使得他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索命恶鬼。“父债子还,倘若杀不了你,我就拿这个孩子来祭母亲的在天之灵。”
“他可是你的表弟!”安王怒道。
左清羽听到这话,像是听到一个极为好笑的大笑话,仰天长笑,“表弟?我的好舅舅,你连自己同母所出的亲姐都能杀掉,我杀一个隔了一代的表弟又有什么好稀奇的?”
逍遥散人比安王更加的紧张,韩聪可是他的孙子,唯一的孙子,唯一的后代,可以说得上是他的命根子。“左清羽,有话好说,你先把聪儿放下。”
“放下他?可以。”左清羽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让安王过来,用他的命来换这个杂种的命!”
逍遥散人铁青着脸,最终,他仅犹豫一下就走了出来,说道:“你母亲是我下蛊害死的,我用我的命来偿她的命。我过去,你杀了我,放了聪儿。”
“你觉得,如此吃亏的事,我会同意吗?”左清羽一指安王,再指指昏迷的韩聪,冷笑道:“你一个半脚踏进棺材的人,已经没有几年好活了,杀了有什么用处?要杀,就从最小最幼的开始杀,这才会让你这老狗死不瞑目,尝试到我当年所受的种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