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昭仪红着眼睛走了过来,扶着皇帝往上座走去,“皇上,这个叫婵儿侍女就是差点害得穆王妃小产的人。”
又死人了?
皇帝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人,暗叫晦气。
“穆王妃现在怎么样了?”皇帝在万昭仪的轻扶下,走到最上面的位置坐下,问道。
万昭仪委屈地说道:“好在睿王妃救人及时,有惊无险地保住了胎儿,但情况还是不容乐观。皇上,您可要为嫔妾做主哪!”
万昭仪夺得先机,将穆王妃的事,还有查出下毒之人的事先说了出来。最好的告状不是加油添醋,也不是无中生有,而是引导主观意识。
万昭仪将不利于己方的事情一语带过,而利于己方的事则大说特说,让皇帝知道她受的委屈有多大。在万昭仪的巧言之下,方才夏静月被众人指责,差点被强行押往宫正司的事说得比天还大,比窦娥还冤。
自然,夏静月强硬对峙众妃的事也被轻轻带过了,在万昭仪的话中,夏静月成了无辜受害者,不得不柔弱地反抗着。
万昭仪的话没有一句是假话,说的都是真的,谁也反驳不了。但她这么一说,滕贵妃等人不仅不能追究夏静月不敬长辈之事,反而成了后宫长辈压迫晚辈,想屈打成招,用心险恶。
滕贵妃如何能让万昭仪继续告偏状,她向舒德妃打了一个眼色,舒德妃硬着头皮站出来辨解,说:“皇上请听臣妾说——”
“德妃娘娘——”万昭仪截住舒德妃的话,冷声说道:“还有贵妃娘娘,作为掌管六宫的两位娘娘,您们能不能给皇上、以及嫔妾,还有众多宾客解释一下,您们是怎么办事的?怎么会把好好的宴会办成这个样子?尤其是贵妃娘娘,今年是如此,去年又是如此,嫔妾很怀疑您是否有掌管六宫的能耐,若是无能,那就请让禅吧!”
万昭仪的话再次挑起了皇帝的怒意,正如万昭仪所说的,去年是滕贵妃主办的中秋宴,结果出事了。今年滕贵妃又参与进来,最后还是出事了。
万昭仪的话如同四两拔千斤,一下子把舒德妃欲图辨解的事情转到了另一处上,而且一击即中。这会儿,谁还有闲功夫扯皮夏静月与万昭仪一道强押着众妃众夫人的不敬之事?都转移到追究责任的大事去了,再加上把去年的拉了出来,一个弄不好,皇帝一怒之下,将贵妃与德妃打入后宫事小,只怕小命都要丢在这里。
滕贵妃一看皇帝的脸色都变了,暗叫不好,迅速走了出来,跪在皇帝面前,高声说道:“皇上,臣妾冤枉!这下毒之人并非臣妾所管的宫人,而是穆王府带进来的,臣妾与德妃能管得了后宫,但如何能管得了穆王府的事?”
滕贵妃这话切入了正点,皇帝听之有理,毒粉与下毒之人都是从宫外来的,的确与贵妃德妃的关系不大。他皱起眉头,问万昭仪:“穆王府怎地如此之乱?”
也幸得是穆王府,皇帝看在万昭仪的份上没有第一时间治罪,若换了另一个王府,没准皇帝早就动怒了。
万昭仪抹了抹眼角的泪,借机又挑起事来,“皇上,您又不是不知道熹儿是最蠢最笨的一个孩子?穆王妃又素来是个和气,没有心眼算计。以前嫔妾不忙时还能帮着看着点穆王府,没出什么差错。但自从嫔妾不放心皇上一人在天道上孤独追索,陪着皇上一起修道之后,那些暗处的小人就欺嫔妾不问凡尘之事,祸害起熹儿来了。皇上,嫔妾就想不明白了,熹儿那孩子那般老实,他碍了谁的眼,要致他于死地?您可要为熹儿、还有您未出世的孙儿作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