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睿王府中,一直回荡着左清羽悲愤的叫喊声。
“为什么!表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不就是来道个歉吗?表哥,你至于吗……至于让侍卫跟拖狗一样把我拖出去吗……”
夏静月在初雪的搀持下,在屋内慢慢散着步,消消食。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唤。”夏静月停下来,静听了一会儿,说道。
初雪凝神听了一会儿,说:“兴许是府里哪个犯了错的下人吧。”
隔得太远,夏静月没有听清楚那话,更没有听出是左清羽的声音,就没有放在心上,问起另一事。“我在王府养病期间,夏府那边,你们是怎么找借口的?”
“我们只说庄上有事,小姐去庄上了。”
“千万不要让老太太知道我的事。”
“奴婢都晓得了。”
夏静月走了几步,又问道:“老太太听说我去庄上,没说什么吧?”
初雪摇了摇头,说:“老太太没说什么,只说路上滑,要注意看路。还有一事,老太太叮嘱了奴婢要告知小姐的。”
“什么事?”
“下个月初三就是小姐的生辰了,老太太说,在生辰那天,也把小姐的及笄礼一起办了。”
及笄礼,是女子的成年礼,及笄之后,说明可以谈婚谈嫁,生儿育女了。
不知不觉,夏静月来到大靖已经一年了。
这一年中,回想起来真是跌宕起伏,一言难尽,前些日子还差点被淹死了。
同样的,这一年中也使得夏静月真正地溶入了这个世界里。
只是有点小小的忧伤,她才十五岁呢,就要谈婚论嫁了。
想到将来的生活,压力山大。
不过夏静月也没有过于愁苦,以老太太对她的宠爱,如果她不想嫁给谁,谁也不敢逼她。而夏哲翰,上有老太太钳制着,下嘛,他还管不了她。
而且大靖的女子虽说十五就开始谈婚论嫁,但一般殷实的人家都不舍得让女儿早嫁,所以她也不用太着急婚事。
夏静月在王府休养了好些天,镜中再也看不到一丝病色,小脸甚至被补品补得圆润了一圈。
夏静月吩咐初雪初晴可以收拾行李准备回夏府了。
这些日子多亏睿王府的照顾,睿王又对她有救命之恩,因此夏静月亲自去向韩潇辞行。
从睿王府内侍口中得知睿王宿在无涯书阁,无涯书阁正是睿王府的书房。
夏静月暗生讶异,心想难道书房比卧室更舒服?不然他怎么不睡在主屋里,反而睡到书房里了?
再见她养病的屋子是那般富丽堂皇,夏静月还道韩潇居住的地方跟皇宫内院差不多,压根没想到她住的竟是韩潇居住的主屋。
主屋让于人,所以不住书房,他还能住哪?
可惜睿王府的下人一个个都跟他们的主子一样,沉默寡言,不管是该说的还是不该说的,只要主人没吩咐,一个字也不会漏出去。
这使得夏静月住了半个月都不知道她鸠占鹊巢,把人家王爷赶到书房去了。
无涯书阁在王府前院,占地极广。因韩潇除了常在书房看书练字外,还常在书房处与属下商议大事,所以这无涯书阁修得比主屋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