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没等他想明白,只听得诸葛亮又问道,“他们不远千里派人送了礼物给你,便是承认了你对他们部族的活命之恩,你当时回礼了没有?”
“回什么礼?”
冯永越发地茫然。
“礼尚往来!”大汉丞相痛心疾首地说道,“有来有往才能加深情意。人家千里送礼,难道你就一点表示也没有?”
冯永心里嘀咕一声,丞相为何这般关心这个流浪的胡人部族?
他就是再怎么反应慢,也琢磨出一些味道出来了,莫不成丞相对凉州已经有了想法?
“没……”
冯永刚吐出一个字,就看到大汉丞相投过来严厉的目光。
于是连忙又补充了一句,“二郎当时不是驻守沮县吗?我虽然没亲手回礼,但二郎让使者带了一件羽绒服回去。”
诸葛亮闻言,这才满意点头,“二郎终究是知礼之人。”
放屁!
他根本就是看上了那些皮草,半路就给老子截胡了,因为做贼心虚,所以这才给人家回了一件羽绒服。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冯永心里就要骂人。
想起黄舞蝶身上那件难得一见的红色狐皮裘衣,他就在心里咬牙切齿——那本来应该是穿在自家细君身上才对。
“除了这一次,你们还有其他消息往来吗?”
“没了。”
冯永摇头。
秃发阗立在自己部族安定下来以后,还能派人送个信过来,已经算得上是一个难得守信之人,很出冯永的意料之外了。
而且从使者传过来的消息里,冯永还知道,他们的部族目前得依靠曹贼才能安稳生活下去。
从西羌之地到沮县,路途本就遥远,再加上又受曹贼所制,秃发阗立自然不可能与自己时常联系。
“丞相如何对这些陈年往事这般感兴趣?”
看到诸葛亮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冯永终于忍不住地问道。
诸葛亮微微叹息一声,“此番从西凉而来的曹贼援军,听说有秃发部鲜卑的精骑,其部骁勇,故我想着,若是你能劝其响应大汉,那就算是折了曹贼的一个臂膀。”
“这个只怕有些难。”
冯永一听,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凉州的曹贼援军里,竟然有秃发部?这个倒是有些巧了。
只是他略微一想,便摇头道,“即便是陇右的羌胡,亦是在大汉占了大势的情况下,他们才会聚拢过来支援大汉。”
“这秃发部鲜卑,在西羌之地,本就受曹贼所制。若是大汉如今能进军凉州,那我尚有几分把握说服秃发阗立响应大义。但在如今这等情况下,却是有些困难。”
“毕竟他们的部族仍在西羌,若是在阵前反了曹贼,留在西羌的族人只怕就有兵祸之灾,故在永想来,即便是秃发阗立再怎么感激我,他如今也是不敢反曹贼的。”
虽然是与秃发阗立仅仅打过一次交道,但从此人的言行举止中,冯永可以看出此人颇有手段,志向不凡。
再想想他的大人拓拔匹孤,因为不忿拓跋力微成为拓跋部大人,不惜带族人碾转数千里,所以必定是个意志坚定之人。
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轻易地把族人置于险地?
诸葛亮点头,“此言有理。”
沉吟了一番,终究是局势不由人,只好暂时放弃,然后挥了挥手,“那此事就以后再议,你且先下去领二十军棍。”
冯土鳖一听,当场就大吃一惊,“丞相,怎么还要打啊?”
我还以为说了这么多,你已经忘了呢!
“不打你,何以明法纪?”
诸葛亮板着脸,却是没一点通融的余地。
“先记着,待以后戴罪立功不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