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恢看着柳隐开始吃喝,这才笑着说道,“自军中有了此物,行军都能少受不少罪。连军中士气,都能靠它维持住,当真是好东西。”
干粮的名声,在锦城那是无人不知。
但柳隐也是进了军中后,这才亲自尝到了它的味道。
不得不说,比起以前那种难以下咽的军中干粮,冯郎君所献出的干粮制法,对行军用处甚大。
“献干粮制法的那位冯郎君,当真是个妙人。听说柳将军也是得了他的举荐,这才能入了丞相府?”
吃到一半的柳隐一听,连忙放下吃食,肃礼回答道,“回将军,正是。”
李恢点点头,说道,“丞相既然把你到我这里来,想必也是认可了你的才能。这一路来,你带队在前,开路搭桥,为后军省了不少麻烦,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
“这是末将职责所在。”
李恢满意地点点头。
经过这么些天来的仔细观察,李恢发现这个柳隐确实是个有才能的。
沉稳而细心,交给他去做的事,一向完成的不错。
听说其武艺也不凡,就是不知其谋略和胆气如何?
这般想着,李恢于是又问道,“我等今日已出山谷,按底下人所言,到了此处,就算是已经绕过了五尺道的关口,可以从这里直通味县。不知柳将军明日有没有胆量前去查探一番?”
柳隐一听大喜,这不是给自己立功的机会吗?
连忙立马起身抱拳道,“末将敢不领命?”
“如今王将军应该已经打出我的旗号,出现在五尺道的关隘前迷惑敌军。趁着他们未曾反应过来,我欲尽快打下味县,以打开益州郡的门户。”
“故柳将军此去,责任重大,定要细心查探,成败在此一举。”
“末将明白!”
柳隐重重地说道。
自孟获亲自领兵北上,作为孟家的第二号人物,孟琰义不容辞地担任起镇守益州郡的重任。
他原本是想着继续镇守味县,以期能在汉军到来时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哪知孟获却是对他信任有加,直接让他移治滇池,以镇守益州郡全境,同时还以此保证自己后方的粮草供应。
至于益州郡的门户味县,却是另派了他人去守。
孟琰心里虽不愿意,但却又不得不从。
同时心里暗暗想着法子,若是发现了汉军之后,当如何与那李恢接上头,又以何种方法把汉军引进益州郡?
谁知他第一日刚接到汉军在关隘外头出现的消息,刚要派出心腹前去,人还没出发呢,紧跟着就得知了味县已经被破。
这让孟琰一阵懵逼说好的引兵入城呢?我这还什么都没做呢,你就破城了?
然后他在心里就骂了起来定然是守关隘的哪个王八犊子也和老子一样,降了大汉。妈的,竟然敢抢我的功劳?
“怎么丢的城?啊?关隘才发现汉军,味县就丢了?”
孟琰一阵气急败坏,直接把报信的小兵踢了个跟头,喝骂道,“关隘的守将吃屎的吗?味县守将又是怎么守的城?”
跟着孟琰镇守滇池的那下蛮王夷帅们,看到孟琰这般怒火中烧,皆是以为他因为味县失守而这般失态,却是不知他根本就是因为怀疑被人抢了功劳。
“都督,如今丞相尚未有消息传过来,若是轻易冒进,怕是有些犯险。我等不如守住这味县,以待时机?”
王平跟着李恢站在味县的城墙上,建议道。
他用了李恢的旗号在五尺道关隘面前迷惑蛮人,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让李恢直接抄了味县,断了蛮人的后路。
等味县的消息传过来,两人前后夹击,于是抓了不少的蛮兵,如今都收拢在味县城里。
“不成。时机难得,益州叛军定然想不到味县这么快就失守,肯定会慌乱一时,再加上那孟获又带走了大半的兵力,此时益州郡正是空虚的时候。”
“我们应当趁着他们人心浮动之际,攻其不备,直接奔袭滇池。不然,待他们反应过来,再从那蛮人山寨征上足够的蛮兵,有了防备,那可就不好打了。”
李恢却是不同意王平的看法,目光落向南方,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再说了,那孟琰要降大汉,在这等紧要关头,不正是要他出力?”
想起暗地里早就降了大汉的孟琰,如今正是益州郡的主事人,王平倒也不好再劝。
当下只得点头,“那都督一定要小心。毕竟那滇池乃是孟获的根据所在,孟获定然会在滇池留有心腹。若是那些蛮帅夷将们知道孟琰降了大汉,只怕未必会服气。”
“子均此言有理。故我这才让你守着味县,一来是护我后路,二来是守住这进入益州郡的门户。只要这味县在我等手里,那进退就皆是由我等作主。”
“放心吧,此去虽看似犯险,但其中却是暗含机遇。我看那牙将柳隐,颇有勇略。此次是他先探得了城中虚实,后又带头冲锋,这才能轻取了味县。”
“到时我带上他,将会是一份不小的助力。子均你就守好这味县,也是大功一件。”
王平听了李恢这番话,知道他决心已下,“既然如此,那末将就不再多说,只盼都督此去,能立下大功,以复南中安宁。”
“哈哈,那就承子均吉言了。”
就在味县重新回到大汉手里的时候,冯永正在爬山,顺便欣赏南中山上的美景。
赵广跟在身后,一直在絮絮叨叨个不停“兄长,这李都督一直也没个消息回来,我们为何不多派点人手去找找?”
“兄长,这南中形势这般紧张,你如何还有心情上山观景?”
“兄长,就算我们找不到李都督,怎么说也要做些准备不是?”
“兄长……”
冯永实在是听得烦了,直接拎起自己手上的打狗棒就抽了过去“你给我闭嘴!好不容易才能偷个闲,非逼着我抽你!”
风声呼呼,赵广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就是往旁一个闪现。
冯永知道恼怒地看着他,这家伙,自从上了战场之后,身手越发地灵活了,危险意识也在不断地提高,只要稍有不对,就能很快做出反应。
可惜了自己精心挑选出来的好竹子,这可是特意选用黄竹打磨了好久呢。
大小长短轻重都适中,拿在手上手感极佳,无论是抽人还是打狗,都是上好的道具。
那条胡乱干扰自己唱歌的狗,一路上被自己抽得七荦八素,再不敢乱叫。
如今还学会了看人脸色,只要冯永一个眼色过去,它就会呜咽地学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