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示意我坐下,而后他将茶盘放在石桌上,拿起茶壶在手上轻轻的摇晃着,似乎要将里面的茶味均匀散开。画面仿佛要定格,老人的身影在我的视线里慢慢变得高大了起来,那一缕缕白发随着清风摆动,一脸平静的神情让人不由收敛了表情。
带着芬芳的清水随着壶口静静地落入茶杯之中,没有一滴溢出。两个茶杯都七分满之后,老人将一个茶杯推到我身前,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似乎有些欣慰的说道:“尝尝吧。”
我不由一愣,不明白老人表情中的含义,但还是端起了茶杯,认真的喝了一小口;入口的是清泉,如竹香,却又夹杂着片片玫瑰花瓣;如清水,却又如天上的一泉,人世间难得一见。
我看着茶杯里还剩下的一些清茶,端起仰头喝下。在这一瞬间,茶味又发生了变化,仿佛变得无味了起来,就如普普通通的清水一般乏味。
我不解的看向天机老人,老人微微一笑,然后端起茶杯也轻轻的抿了一小口,神情淡然,看不出想要表达的情绪。
老人放下了茶杯,看向我,问道:“味道如何?”
“第一口很好喝,但是第二口就是像喝了一杯清水。”我如实的说道,然后安静的等着老人解惑。
天机老人脸上的笑容更甚了,他又为我倒上一杯茶,然后示意我再尝尝。我毫不犹豫的端起酒杯,仰头喝下,入口的依旧是清水,没有任何的味道。
我不由更加的疑惑,开口问道:“为什么没有味道?”
天机老人神秘一笑,然后将茶壶打开,说道:“因为它本来就是一壶清水。”
“不可能,那为什么我喝第一口的时候,会有味道?”我当即否决,而后说道。
老人的目光平静的看着我,让我有些躁动的心也随着他慢慢的安静了下来,他这才开口轻声吐道:“当你心无杂念的时候,就算是喝一杯清水,也会觉得味道很甘甜。”
老人一顿,继续说道:“而当你心不静的时候,纵然给你一杯世上最好喝的茶,你带着杂念喝下,也品不出其中的味道,觉得是次品。”
“这杯清水,在别人眼中,它只不过是一杯清水;而在我的眼中,它就是人生,喝了它,你会品尝到人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