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灰蒙蒙亮,眼前还停留在昨夜繁星,转眼间,便是一轮初阳高悬在视线中模糊的山峰之上。一切还好,一切安好,幸好这初阳还如曾经一般模样,倒不像那些腐朽的人心,随着时间的推移,竟还可以腐蚀身边的人。
我本该是一生禁锢在留仙城的一名普通打更人,过着最寻常不过的生活,再英年早逝,或许尸体还可以安放在一具上等檀木的棺材里,再找一个上等的风水宝地安葬。
只是老天可怜,寻得一线生机,离开青鸯楼,离开留仙城,来到这茫茫人海中。看世间百态,丑陋的真相,何尝不是一种煎熬?为君者不为自己的子民着想,整日醉酒云烟,左拥右抱,是这个病态天下丑陋的根源。
而作为整个唐朝隐藏的第一大教捉鬼圣教,以童女鲜血祭祀,此等大逆不道之举,竟没有站出来惩处他们。为君者,执法者,知法犯法,要他们何用?纵然白纸黑字通缉令昭告天下,与世间为敌,夜某人又怎能去做那个自求安逸的缩头乌龟?
夜三更,夜三更,此名平凡无奇,但想必数月后便会惊动天下。一柄短剑名竹剑,佩一个梆子,一个少年与一名少女结伴而行,势必血剑战不公。
这个世间有太多的不公之举,没有一个人能够顾及天下所有的事情,但如果装作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是否夜里还能安然入眠?我夜三更不是什么大本事之人,但眼前能够看到的不公之举,又怎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或许师傅当年也是如此,早已经厌恶了捉鬼圣教的种种行为,所以才毅然救下了我,从此隐匿在青鸯楼,只愿做一名普通的酒鬼,整日与酒为伴,醉酒为生。
也或许只有酒才能麻痹他的神经,才能让他燥热的心慢慢的宁静,才能让他忘记一切不公之举,才能勉强争个安稳;只是他的夜,注定不眠。
杀人与否,只在一念之间。有人说杀人的感觉很可怕,看着自己亲手制造的惨象,估计晚上都不敢入睡,害怕鬼敲门。也有人说杀人很有快感,容易让人上瘾,所以战场的将军越杀越勇猛。
我觉得杀人就是杀人,哪有什么可怕与快感之事,只是分清了自己杀的是坏人还是好人,杀的人该不该杀。我第一次杀人,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有些理所当然,因为只有杀了他,我才能存活。
但有一点他们说的对,既然杀了人,哪里还有什么回头之路,只能不停的杀下去,染血的剑纵然哪天断裂,也要徒手解决敌人。****的天下,本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言,人只有最本能的欲望,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其实对于杀人这件事情,在杀了人之后,我也想了很多。照师傅所言,我是一个将死之人,既然人之将死,何必带上那么多人陪葬?在临死前还要祸乱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