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贵的神冠神袍,是天道往日里最不喜欢的装束,今日却穿的整整齐齐,背负着手,带着几分讥讽和不忿,
“大半夜的不睡觉,叫本尊作甚?已经说了不想来,还没完没了的烧,烧完别墅,烧酒庄,烧完游艇,烧飞机,”
越说越气,还带着些酸,
“这些俗物,当本尊没有吗?”
傅幼栀“咵嚓”一下就跌倒在地,刚才他烧的太快,她没注意,看着一脸无所谓,还当是什么冥币,他喵的……
原来是在给天地共主:天道大人刷游艇呢?
出场费?
榜一大哥就这样和天道面基了????
天道纵横人间已久,假的绝对糊弄不了她,那些个小本本,怕都是房产证和所有权证书?
傅幼栀自己可以挥霍,九位数的古董表说拍就拍,不喜欢了说扔就扔,毕竟她本就是过路财神,千金散尽还复来。
若是身边人,辛辛苦苦挣来的钱,被糊里糊涂的一掷千金,她心中则十分愤慨:
“他最好不是真的约天道出来吃个饭,喝杯酒,不然,她定好好收拾他一顿!”
顾砚臣还是桀骜地坐在蒲团上,眯着眼睛,手中拿着一支烟,深深嗅了一口,
“你那日说要主持我与栀栀的大婚,说了个开头就没有下文了,有始无终可不应是天道所为,今日喊你过来,是问问大婚的良辰吉时。”
“噗通”一声。
傅幼栀先跪了……
对天道大不敬啊……
怎么还有这种对天道颐指气使的凡人!
傅幼栀一如既往的害怕这个深不可测的天道,吓都要吓懵了,却见天道微微思忖片刻,竟然坐在了沙发上,
“有理。”
傅幼栀:……
震撼我妈!
只见天道微微点了点头,指尖一道紫色的光芒闪过,便唤来了月老,她和蔼至极的对着月老说,
“劳烦卿为这两人算算,算个万事诸宜的黄道吉日出来。”
月老这个老头,历来是个方脑壳,固执至极,从不为权贵妥协,又哽着脖子输出了一连串的“不合适,没姻缘,十世怨侣,命格相克”之类的“箴言”。
顾砚臣倒也不气,只是沉着眸子,又烧了点东西,月老手中瞬间出现了一个小红本——
“你个挨千刀的破落户,这是打算贿赂我吗?烧棉花产地的股权有用吗?我那红线早就是真丝制成的了!”
他勃然大怒,对着顾砚臣大叫。
“闭嘴吧,”天道收了月老手中的小红本,
“你高洁,你伟大,那就给我,我来接受资本家的腐蚀,快点算,还等着回去睡觉呢!”
月老也不叫嚣了,还真的闷着头给算了个日子,天道一看,就被气笑了,
“你可真行,给算个千万年以后,财神殿便不用出阁了?顾砚臣几万辈子都过去了,还得惦记着这段姻缘呢?”
天道今日大约是拿了顾砚臣不少东西,心情其实并不坏,对月老也没有过于苛责,转而认真地对傅幼栀说,
“大婚拜天拜地,我便是这个天,财神殿若也是愿意的,便由我指个日子吧。”
傅幼栀乖巧地点了点头,财神殿大婚,需要准备的事情太多,只希望天道知道顾砚臣是个凡人,寿命有限,莫要拖个十年八载的,他都成个小老头了……
看着天道掐着自己的指尖,闭着眼睛猛一通掐算,口中阴阳八卦来来回回念了个十八遍,连顾砚臣都有些紧张了,怕不是贡品不够?
要不把顾氏给她烧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