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臣刚才的忐忑一扫而空,瞬间忍不住笑了,笑得眼眶通红,如遭大赦。
原来她并没有生气。
原来她,不会因为他近乎小偷一样卑劣的爱,而生气。
真好。
还以为自己的窥视会让她生气,原来,她不在乎。
顾砚臣拉着傅幼栀,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对着画板,他圈着她,娇小带着馥郁香气的身子,三两笔,一块水墨氤氲,仙气盎然的砚台便跃然纸上。
果然比她小学生水平的简笔画有意境多了,傅幼栀不由暗赞。
“不好,”顾砚臣一把把画纸扯了下来,扔进了垃圾桶里,
“这幅不好,艺术修养高的人一眼就看出来,是仓促所作。”
傅·艺术修养一般·觉得很好·幼栀……
“呵,就是,都没有到到厚重和灵动的和谐统一,不行,我不满意……”
她胡扯了一个理由,装作十分有品味地附和着。
顾砚臣又画了几幅,一幅比一幅好看,一幅比一幅完美,结果都被他扯了下来,扔进了垃圾桶里。
傅幼栀的心好痛!
据pierre说,她身边这位神秘艺术家的画作在国际上备受推崇,拍卖行里,一幅画要好几个八位数……
心痛,他扯了多少人民币了……
最后一张画纸扯完,顾砚臣看着光秃秃的画板,遗憾地叹了口气,
“哎,没纸了……”
“才刚刚冒出来一个灵感……”
“栀栀,”他侧着头,靠在傅幼栀的肩膀上,轻轻地问,
“怎么办?”
“我,我,我也不知道……”
他的呼吸打在傅幼栀的耳垂上,痒痒的,傅幼栀的呼吸,瞬间紧了,坐在他腿上的身子不自觉的扭了扭。
浓烈深沉的夜色将两人紧紧包围,空气越发胶着,推着两人不断靠近。
骄|矜的身体,只想呼吸沾满对方气息的空气。
他手上还握着那只墨饱笔酣的画笔,另一只手紧紧揽着她的纤腰,铺天盖地的吻,便落了下来。
偌大的地下室里,仿佛收藏着他这辈子唯一的感情和偏执,在这里面,他的爱与欲,越发汹|涌了。
暗藏了上千个日夜的临摹和肖想,就在怀里,他想是疯了。
疯子似的,霸|道又蛮|狠地纠|缠着。
傅幼栀原想自己已经深谙此道,早就是个接|吻大师,却不想被这样疯子一般的他,几乎吻了个神志尽失。
冷而颤|抖着的两片唇,在她胜|雪的瓷|肌上游走,瞬间起了薄薄的一层粉|雾,氤|氲的好看极了。
她咬着牙,勉强克制着将要滚出喉咙的娇|喘。
浅茶色的眸子掀开了一条缝|隙,远处,是娇媚至极的她的肖想,近处,是他动情的俊脸。
全身被人间最美好精|致的东西包围,傅幼栀的领口一凉,她认命一般的闭上了眼睛。
他将嘴里的扣子吐在了地上,抬眼便看到了她的模样,眼角一片被轻|薄后的委|屈坨|红,
“栀栀乖……”
他难以克制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在她耳畔炸|响,明明那么低|沉,却又那么火|热。
他晦|暗的眸子蒸|腾起一片浓|郁的灰雾,再无清明。
仿佛终于撕开了伪装的恶魔一样,密密麻麻的深|吻,让人几乎窒|息。
尊贵无暇的神明,躲不过蓄谋已久的魔鬼。
胸口又凉又湿,傅幼栀却早就沦|陷在这片晦暗的月色之中……
凌晨,十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