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纳恩沉着冷静的态度让族人们的心都安定了下来,甚至有了更高昂的斗志,他们不由自主的议论了起来:“要不咱们做个陷阱,弄个绳索绊倒它,那个怪物摔一跤,保准能摔断骨头——!”
博纳恩在一边喝汤,只是点点头,并不打断他们,只是咧嘴一笑,“是啊,也不知那肉是不是太老太涩。”
博纳恩的话音刚落,兽人们便亢奋的吼叫了起来,双眼发出摄人的眸光,他们的胳膊上青筋暴起,相互击打着族人的臂膀,表达着心中的激动之情。
战斗和胜利是融进雄性骨血中的欲望,那样像是一座小山一样的怪兽,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肉又是什么滋味?踩在那样巨大的猛兽的尸体上,又会是怎样的威武雄壮!?
这群狂野的兽人发出着长短不一的吼叫,内心蓬勃的躁动和野心在胸腔里涌动着,他们无法用粗陋的兽族语表达出内心的情感,唯有这样嚎叫,唯有让他们的声音响彻原野,才能抒发出他们此刻翻涌的热血。
而另一边,一头远古巨兽正仔细辨别着地上的足迹,尾随而来。
它缓步走到小河边,狼群的气味到这里就消失了,可是它仍旧能寻找到蛛丝马迹,追踪到它们的去向。可是它的脚步却停在了岸边,琥珀色的眼瞳冰冷又狡诈。
它用力抽气打了个响鼻,粗重的呼吸打在树叶上,巨大的眼睛在黑夜中闪动着冰冷凶狠的幽光。它遥望着兽人部落的方向,掉过头超旁边的树林深处走去,在树丛的遮掩下缓慢的俯下了身体,趴在了地上,甚至没有发出什么动静。
在这样寂静的夜晚,它的脚步声会变得格外的清晰,只有等到天亮,万物苏醒的时候,它才能接近狼族。
博纳恩的出现让它找到了一丝头绪,它游荡在这片陆地上,丝毫没有发现人类生存的迹象,只有那群狼,带着一个人类。
它坚信,一定还会有其他人类与狼群生活在一起。
也许陆逍就在其中。
它垂下头,缓缓闭上了眼睛,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呼气声。
明天,只等天色一亮,万物复苏后的喧哗一旦开始,它就会在这万物之声中悄悄地靠近他们,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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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天亮得非常早,营地里早早响起了劳作的动静。与往常不同的是,雄性们竟没有出门狩猎,他们坐在各自的帐篷屋门前,坐在地上打磨着一根根短枪。
短枪是用竹子做成的,用石头和石刀用力打磨一端,让它变得尖利起来。
在刀耕火种的蒙昧时期,他们没有先进的工具,也没有太多的科技知识,就只是攥着短枪,用力的在石头上打磨。他们的脚边放着两根磨好的枪,手上往往也多了几个磨破的水泡。
一个大个子雌性端着个石碗,他的头发打着绺贴在脑门上,粗壮的腰肢和臀部让他走起路来显得特别的拙。他“嘭”的一声把石碗放在了雄性的面前,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闷声闷气的道:“给你的。”说完便回去了。
雄性正在挑着扎进手掌里的刺,抬头看看水碗,又看看雌性,咧着大嘴露出了个傻乐。那大嘴恨不能咧到腮帮子后头,甭提多狰狞了。
雌性放下水碗回去做工,还没等蹲下就被旁边的雌性搡了个咧撇,那雌性一脸坏样的看着他又看看雄性,“你想图卡当你雄性?”
这嗓门大得旁边都听见了,图卡一脸懵逼的抓了抓后脑勺,闷不吭声的继续磨枪。倒是雌性特别豁的出去:“我见过他下面,能生。”
图卡还没琢磨过味儿来,蹲他旁边的雄性突然伸过手来掏他的鸟,一脸羡慕嫉妒恨的掀起了自己的皮裙,“我也不小啊!”
陆枭全程围观,表情近乎崩溃。
这帮人原始人的粗是渗入骨子里,浸透在灵魂里的……不,他们生来就这么粗鲁,从来就没婉转过。什么斯文礼貌,情啊爱啊,他们从来没有想过。
不过原身也正是得益于此,陆骁的仪态和气质让他看上去与众不同,他嘴里说着兽人语,却又夹杂着一些更有说服力的陌生词汇,正是因为这样,才使得他的地位在部落里爬得这么快。
现在陆枭也打算来点鹤立鸡群的。
是的,婚礼祭祀。
这一天雄性们没有出门狩猎,他们造了更多的短枪,吃过了午饭就和雌性们一起忙起了祭司的事情。
太阳渐渐西沉,黄昏的霞光洒满大地,苍狼族人聚集在祭祀场上,好奇又茫然的围在周围看着。
陆枭身上穿着亚麻色的祭司袍,头上戴着白色的羽冠,只有脑后垂下了一根艳丽细长的翎羽。他的脖子上戴着象征着祭司权利的项链,腰间垂着由贝壳、晶石和羽毛串成的珠帘,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特别。
从没有人用纯白色做过头冠,因为那会显得自己猎杀的动物不够丰富,不够强大。
也从来没有人串过这样的珠帘挂在腰上,随着步伐那些晶亮的石头仿佛翩翩起舞,美不胜收。
更加没有人举行过这样的祭祀,他们竟向兽神发誓永不分离,永远只陪伴彼此。
他们站在兽族人世代供奉的神明祭司柱前,神态这样郑重,就好像他们的灵魂真的会融为一体似的。
这群原始人们围观着,惊讶着,好奇着,不少雌性都盯着陆枭一个劲儿的看,将他那身妆饰牢牢的记在脑子里。
博纳恩过后,面对着陆枭,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盯得陆枭直发毛,也瞪眼瞅着他。
博纳恩抿紧了嘴唇瞪他,末了把他拽近了,一口啃了上去。
周围哄然响起了一片叫好的呼喝狼嚎声!这群野蛮人也不知道不好意思,雌性们没羞没臊的手舞足蹈起来,雄性们发出亢奋的吼叫,那模样好像是要过求偶节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