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楚歌那日的拒婚硬要娶鹦鹉凝儿,并非如表面来的那般简单了。
若真是这样,水凝儿的出现必定可以为她这出戏,带来不少的收获。
眼角轻瞥了眼水凝儿,清清的嘴角略略往上扬起......
水凝儿迎着清清进入厅中,忙招呼着她坐上主位。
清清自是当仁不让,她现在扮演的可是被楚歌所弃的侧妃,在这个明摆着是狐狸精的女人面前,少不了要趾高气昂外加嫉妒愤怒。
往位置上一坐,清清端起侧妃的架子,目光直直地盯着那站在下首的水凝儿,鼻子一哼,道:“这要不是有人告诉我,王爷往这边来了,还真不知道,原来在这清乐坊,还有这么清幽雅静的地方,而且还藏了这么个娇滴滴的可人爱,这也难怪王爷怎么就一踏入帝都,就往这里跑,莫非水姑娘与王爷是老相好?”
水凝儿垂着头,在清清犀利的目光下,手紧紧地攥着衣摆......
还真是一副委曲求全的可怜样,若是现在的水凝儿被楚歌撞见,是不是让他气得立马休了自己呢?
清清有些期待楚歌的出现,自然不忘记更为卖力起来。
“侧妃千万不要多心,凝儿从未有过非分之想,也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凝儿出身青楼,哪里能配得上王爷......”
水凝儿咬着唇,她身子在话语间微微颤抖着,仰起头,双眼中明显浮着一层薄薄地雾气,随着她的呼吸,欲有破眶而出的迹象。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王爷何等的尊贵,岂能让你们这些下贱的女子给沾污了,看水姑娘也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王爷这次会前来齐国,这都是为了陪我回门探亲。”
清清紧盯着水凝儿,虽然戏码比预设的有些改变,不过也没有多大的变化。
水凝儿始终低垂螓首,似一头任由清清蹂躏的小羔羊,那般楚楚可怜。
好一个我见犹怜的俏佳人啊。
光是这份忍耐与那含泪欲滴的模样,就连她这个女人都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清清心中暗叹。
楚歌若是真有心对这水凝儿,她反倒乐得去成全他们。
就不知楚歌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不仅要娶她这个侧妃,还要安排鹦鹉凝儿那可笑的王妃的戏码。
难道只是因为水凝儿出身青楼?
乌蒙在旁面面相觑,主人这恶人可算是当得彻底了。
原先还有些不解龙清清这唱得是一出什么戏,现在他隐隐也嗅出了点什么味道。
自然不能拉主人后腿了,必要时他还要在上头添把火才是。
“就是啊,我家小姐可是系出名门,也就是龙堂的女子,才能配得上王爷。”
乌蒙瞟了眼水凝儿,一副狗腿的捍卫者模样。
“侧妃的身份高贵,与王爷乃是天作之合。”水凝儿在主仆二人你一言我一句中,抬起头,精巧的鼻子颤抖了一下,带着浓郁的鼻音,说道:“侧妃,凝儿也不是个不懂事理的人,所以侧妃尽可放心,凝儿绝不会做出迫害侧妃与王爷感情的事。”
“好个善解人意的人儿。”
清清眉梢略略舒缓了一些,暗中与乌蒙互望了一眼,眼中的笑意就似在称赞着乌蒙的机智,懂得配合她。
“怎么侧妃坐了这么久,也没见个人奉茶,不是说水姑娘亲手泡桂花露么?”
乌蒙瞧着水凝儿,故意大声的质问着。
水凝儿忙看向清清,歉意道:“侧妃真不好意思,娟儿那丫头手脚确实慢了点,您可千万别生气才好。”
“丫鬟手脚慢,你这做主子的手脚应该不慢吧,那就亲自弄啊。”
乌蒙挑高了双眉,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水凝儿。
水凝儿脸色白的就像是被刷了一层厚实的墙粉,她的身子颤抖的频率也加快了些。
清清甚至发现,水凝儿的额头覆盖着薄薄的汗水,那抓住胸口的手,似在隐忍着什么,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怎么,难不成你连泡个水都不会?”
乌蒙哼哧了一声,上前一步,直逼水凝儿。
水凝儿双腿轻移了一下,整个人摇摇欲坠,呼吸愈发的大声而急喘了。
清清心头一惊,莫非这个水凝儿还有什么隐疾不成?
水凝儿咬着下唇,用力忍耐着那份难受,惨白着脸,小声道:“妾身这就去给侧妃泡水,弄桂花露......”
只是这话还未说完,双腿一个虚浮,人朝前倒去......
清清眼明手快的扶住了水凝儿,却不料,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道低喝:“你在做什么!——”
清清尚未来得及说些什么,甚至未有做什么。
只见那道身影一闪,人已近在她的身前,并且一把就将水凝儿搂在了自己的怀中。那般的小心翼翼,明明是一脸的寒霜与厉色,却在面对水凝儿时,出奇的温柔......
原本的期待不知为何有了些变味,脸上刻意弄出来的姿态,也略略变了,变得令清清都未有发现。
只是瞧着那个男人一身怒气之余,竟又柔情万分的搂着水凝儿......
这些年来,她可曾在乎过被人无视的感觉?
不,从未有过,也从未去在意过,原来在一个人的身上可以如此清楚地感到两种极端的表情。
“王......”
水凝儿虚脱地依偎在楚歌的怀中,她脸色虽然苍白的可怕,呼吸虽然急促的让人以为随时都会断,可她眼中在看到楚歌的那瞬间,流淌而出的是难以掩饰的喜悦。
此刻,在那两人的眼中,或许早已看不到边上的一切。
“娟儿呢,怎么娟儿没在你的身边?”
楚歌环顾四周,当看到那站在一侧的龙清清时,只是冷冷地瞥了眼,随即又转回到了水凝儿的身上。
他边问着边将水凝儿抱起,走向一旁的软榻。
水凝儿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再也没有了说话的力气,就这样任由楚歌抱着。
楚歌把水凝儿轻柔地放在软榻上,旋即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瓶,倒出了几颗白色的小丸子,小心翼翼地托起水凝儿的身子,轻声细柔,道:“凝儿,来张嘴,把药吃了就没事了。你明知道自己有病,为什么还要让娟儿离开你的身边。”
水凝儿微微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