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
“谢父亲!”
李世民正要转身出门,李渊却叫住了他:“世民……”
李世民回头:“父亲还有何吩咐?”
李渊肃穆的望他,却不禁喟然:“世民阿,为父……昨夜慎重的考虑了……你的话……”
“父亲……”
李世民登时一喜,正欲开口,李渊却没容他言,紧紧的攥住了他的手,倒显得毅然:“所以,世民,为父考虑再三,认为……还是颇有道理的!故,今日……就是家破人亡也由你,变家为国……也都由你了!去吧,孩子!”
李世民眸色顿冉,心中亦是荡然!有了父亲的支持,那么一切、就将会变得更加从容:“父亲放心,世民一定、不让您失望!”
李渊点点头,父子对望中,尽是勃然的野心、充斥其间……
李世民效仿雁门之围,夜里行军,白天大张旗鼓的、虚张声势,突厥军一见,心中果有顾忌,疑是大批援军赶到,竟不敢妄动,进退维谷间、便决定在城北抢夺一番,自也不算空手而回了……
“二公子,现在怎么办?任由他们抢夺吗?”一名小将在旁,不禁问道……
李世民眼眉一挑,亦是热血上涌:“哼!他们已然中计,此等小股军力,我们人手足以退之,又如何能容!”李世民说着,便剑挥于空,兵士们从四方迅猛杀出,瞬时,便与突厥兵缠斗在了一起……
敌方主将大出意外,不曾想,竟会有埋伏于此,见势不好,立将眸光转向了李世民,所谓擒贼先擒王,便策马向李世民杀来;李世民定眸一看,却顿显讶色!只见,来人身形翩然,弯眉俏眼,月光辉映下、竟是一名女子!李世民立收缰绳,不禁冷然一笑:“怎么?难道你们突厥,已经人才凋零到如此地步了吗?竟要女子披挂上阵?”
那突厥女子,亦勒住了马缰,仔细看他!那豪放中、带了几分隽永的英气,倒与突厥男子不同:“哼!我们突厥女子,可若你们中原女人,我们个个都能骑马、会射箭!”
那女子说着,便拉满了弯弓,对向李世民!李世民亦是举弓而应,刹时间,双箭齐发,速度极快,两道寒光倏然激撞,只听到“啪”的一声,那女子的箭、已脆然偏离、锒铛落地!可李世民的,却仍自迅急的、穿过了浓浓夜幕,牢牢插在了那女子的发髻上,那女子顿时失色,美目怵然的、盈盈望他,不禁暗暗称叹:“好箭法,你是谁?”
李世民高扬起张狂的俊脸,傲然一笑:“李世民!”
那女子丽眸微冉,却似惊似疑的凝眉而道:“就是替那杨广,解了雁门关之围的李世民?”
李世民点头而应,眸光中、竟自带了炫耀的神色……
“没想到……这般年轻……”、
那女子的声音,突然柔到了极致,在这繁遽的夜斗中、竟不能闻……
“撤!”
突的一声令下,突厥兵赶忙有序的、闪至了一侧,那女子美眸微颤,竟从怀中掏了一样耀物,用如箭般的速度、掷向了李世民,李世民侧身接住,张手而看,却是一件挂饰,中间还镶有一块透玉,镌刻着一个“胭”字……
李世民稍一迟疑,再抬头时,那女子已然率众而去……
“二公子,追吗?”
“穷寇末追。”
李世民握了握手中的小玉牌,下令返回……
忍辱一时出使突厥1
李世民自非不解风情之人,月夜吟啸、战火纷繁,一佳人风姿楚楚,美玉相赠,还会是何意味?他本该心动如鼓、思乱如麻的,但,却终只是清浅的一笑了之……
回到家中,尽是无忧的气息,桌上的小点,亦散发着丝丝甜腻,无忧的脸如温玉,浅笑着迎他他,他知道,她定是在特意的等着自己……
“无忧,这个给你……”
李世民坐于桌前,递过手中的美玉,无忧接了,一番细看之下,却是笑意浅凝:“这是……女子所赠吧……”
李世民稍作惊讶,将小点放回了盘中,会然看她:“你怎么知道?为何不是我所买?”
无忧将玉悬于空中,悠悠而语:“二哥你看,这玉的做工考究非常,实所少见,且,中间还镌着一个‘胭’字,这分明是女人的名字啊……”
李世民轻轻摇头,细吻她的脸颊,眼眸中、尽是宠溺的颜色:“无忧,别这么聪明好不好?”
无忧脸若绯流,却是不语,反将美玉递还给他……
“给我干什么?你也说了,这一看,就是女孩子之物……”
李世民又递了回去,无忧却是不接:“二哥,这既是人家的一番心意,你就自应留着,无忧怎么能要?”
无忧还是将它、塞回到李世民腰间,她显然,并未放在心上:“不过二哥,无忧有一事不解,你……不是去伏击突厥了吗?怎么会……”
“怎么不会?”
李世民竟饶有兴致的、打断了她,言语间,似还隐了调侃的意味:“这玉阿……就是敌方主将的!所以呢,这般凶悍的女子!她有情,我可还无意呢!”
无忧秀眉一展,却是淡淡看他,清浅的似笑非笑着:“是吗?那……要是个温若柔水的女子呢?”
李世民笑容一敛、眉宇间、竟蹙隐了郑重的浅痕,久久凝她:“会吗?会有比你,还温柔的女子吗?”
李世民的正色,到令无忧一怔,水眸如流中、竟也溺了感慨之意,思绪也亦是如此,冉冉的浮动着:“二哥的前生,定是星辰,若非星辰、又怎会如此光耀的、夺人眼眸呢?”
李世民一愣,思她突转的话锋,但随而,却是和应的朗笑着,更显清俊:“是阿,我定是星辰,那么,你就定是那安然的皎月,若非皎月,又怎会菂心洁色的、令灿星相捧,永不离弃呢?”
永不离弃!
会吗?李世民疏朗的笑意,竟让无忧心中、莫名凄迷,人生之中,有太多难料之事,就纵如星月,怕也是阴晴无时、圆缺难预,永不离弃?又谈何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