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还有!
乌拉那拉氏低头看着地上的书, 呼吸都凌乱了:“你……你就是用的这样的功!好,你……!”
弘晖被唬住了,往后瑟缩了一下:“额娘!”
嬷嬷见闹得不像样,赶紧就过来里一边抱住福晋,一边对弘晖跺脚道:“二阿哥快跪下给福晋赔个不是吧!二阿哥向来是最孝顺福晋的,要知道福晋如今还病着,不能动怒!”
弘晖就坡下驴,立即就原地扑通跪下了:“儿子知错,请额娘保重身子要紧,千万不要动怒!”
嬷嬷转头向外看,海蓝和芝迷都急的团团转——这种事儿真没法子,总不能让人去通知主子爷吧?
别的人也没法劝。
福晋缓了片刻,悲从心中来,颓然坐下在一旁的椅子上,抬起袖子就擦了擦眼泪,想到愤怒之处,又用力的捶着椅子扶手:“额娘已经要被请封王妃了,你离请封世子也不远了,你若还是这般不争气,额娘还有什么指望!”
她说到后来,哽咽难言,用手拨了拨鬓边,对着弘晖就道:“你过来!你过来看额娘鬓边的白发,过来!”
弘晖只能哭丧着脸,一点一点挨过去。
乌拉那拉氏抬手胡乱地拨着鬓边,也不管弘晖能不能看见,一味地道:“你看!你看!”
弘晖真的被她这幅样子吓到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终于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他在这一刻又变成了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孩子,眼泪汪汪地向旁边道:“嬷嬷!”
大嬷嬷赶紧过来,挡在了弘晖阿哥和福晋中间,情急之下,也只好先把锅给摔出去:“福晋,福晋,定然是那些奴才教唆坏了二阿哥!”
这句话算是提醒了乌拉那拉氏。
她倏地抬起头,看向嬷嬷,随即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步,抬手用力抹了抹滑落到下巴处的泪滴,不容置喙地道:“将二阿哥身边伺候的那几个都喊进来!”
不一会儿,一群奴才都被喊了进来,齐刷刷的跪在了福晋面前。
乌拉那拉氏将手中的那本书劈手撕成了两半,咬牙切齿地向前一掷,险些打中了跪在最前面的小太监的额头。
眼看着一条血痕就现了出来。
海蓝在旁边,冷冷问道:“你们几个,到底是谁出的主意,敢教唆二阿哥?”
太监们吓得都啜泣起来了,却始终没人开口。
乌拉那拉氏厉声道:“说!”
弘晖看着不忍心,过来就挡在几个小太监面前,跪下来哀求道:“额娘,他们都是儿子的人,儿子的命令如何又能违抗?这事儿错不在他们,额娘别为难他们了吧!”
乌拉那拉氏费了好大的劲,才忍住没有当场啐一口:“为难?”
她抬起手揉了揉胸口,顿了一瞬,觉得顺过气来了,才抬手指着弘晖:“我的儿,你本就是他们的小主子——主子言行有误,就是做奴才的没有尽忠,未能及时劝说。说到底,额娘挑着这几个机灵的放在你身边,不是让他们光伺候你端茶送水的!”
跪在最前面的小太监羞愧难当,呜呜咽咽地就磕起头来:“福晋教训的是,福晋教训的是!”
乌拉那拉氏倏然冷声:“谁让你插嘴?”
小太监立即闭了嘴,将额头抵在厚软的地毯上,再不敢发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