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傻子也都知道——这肯定是四爷的意思。
让李侧福晋闭门思过数月。
等到人走了,李侧福晋一挥手,就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都扫到了地上。
郭格格虽然是在那一间屋子里的,听见这动静,也吓得一哆嗦。
郭格格觉得自己最近很倒霉。
先是她一直引以为豪的“不孕吐体质”完全的颠覆了过来——不但吐,而且大吐特吐。
用太医的话来说,就是:之前之所以没吐,是因为还没到月份。
这种呕吐的感觉,就好像嗓子眼里随时顶着一团面条似的。
上不去,下不来,活生生的要把人给噎死了。
这还只是身体上的痛苦。
更要命的是精神上的折磨。
自从昨儿晚上,李侧福晋忽然被一群人给簇拥着回来之后,郭格格虽然没敢让人去打听,但也知道估计是出了什么事。
看样子,李侧福晋是大大的吃瘪了。
一个人吃瘪了,就总得找个地方发泄怒火。
于是郭格格更紧张了——走路吃饭都是能不发出声音就不发出声音,简直恨不得把自己活成个隐形人。
生怕什么地方扎了李侧福晋的眼。
今儿早上这道禁足令,算是让郭格格彻底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弄清楚来龙去脉之后,郭格格不由地也很有些惊讶。
她知道顾氏那个小姑娘不简单。
但是也没想到居然顾氏的能耐能大到让李侧福晋都吃瘪。
这就有些超出她的想象了。
“果然是得宠哪!”
郭格格在桌子边坐下,一边嫉妒地喃喃自语着,一边低头摸着自己的肚子。
婢女兰芝在旁边送上了甜羹,听见郭格格这一声感慨,想了想,就把屋子里的奴才都给打发了出去。
然后她跪在郭格格身边,就悄悄的把前一阵子去膳房提膳,正好撞见边格格身边婢女村秀魂不守舍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听说村秀大概是被边格格给训斥了,郭格格转了转眼珠:“那可是她身边最贴身的奴才了吧?”
“可不是!”
兰芝一拍手掌道:“要说那村秀,其实也是个忠心的——说来说去还不是顾姑娘吃相太难看?说什么姐妹情深,自个儿攀了高枝,却一点儿也没想着边格格,村秀也不过为自个儿主子着急罢了。”
郭格格摸着肚子站了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步,笑着摇了摇头:“我虽然讨厌顾氏,但这事儿说句公道话——倒也不能怪她。那边氏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想让她去四爷面前邀宠?那简直是赶鸭子上架,按牛头吃草,让木头说话!”
兰芝扑哧一声也笑了:“格格真是风趣!”
她怕甜羹凉了,伸手先将碗盏端了过来,才道:“格格,奴才陪您刚刚搬过来的时候,曾经听侧福晋说过一句话,奴才一直到现在都记得。”
郭格格道:“什么?”
兰芝跪在地上,伸手将甜羹呈上,这才道:“侧福晋说过:最可靠的人,就是最可怕的人。”
郭格格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伸手将甜羹端起,送到唇边用勺子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才道:“你是说……”
兰芝低声道:“所谓的姐妹情深,也不过是从前顾姑娘需要有人支持罢了。以后若是顾姑娘真正得了势,哪里还能把边格格看在眼里了?但是话又说回来,奴才瞧着边格格——倒是对顾姑娘一片死心塌地。顾姑娘呢——若是论信任,只怕这府里,她最信任的也就只有边格格了。”
毕竟边格格是个老好人嘛,大家都知道的。
郭格格慢慢地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