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里木和宋天昌知道了西南的动静,暗暗得意,明白自己的计策可以成功了。
不过这件事他们也并没有瞒着言谟。
可是当言谟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非但没有感到高兴,反而觉得塔里木是背叛了自己,再看塔里木便觉得越发不顺眼了。这个时候早先“地行仙下降”的震动已经过去,何况长久以来,塔里木也并未给他们看到任何神异之处,甚至对他们故意的试探也并未能够提前洞悉,所以他也渐渐否定了塔里木“地行仙”的身份。
塔里木自然也知道这便是催眠术失效后带来的负面影响,但是他已经是无计可施,好在宋天昌对他信任有加言听计从。
这一次的行动,宋天昌也提前通知了言谟。言谟冷冷说道:“若是你觉得能够成功那么你就去做,本帅难道还会跟你抢功劳不成?但是有一点咱们得说明白了,你要去,必须带的都是你宋国的兵将,我们开罗军一个人也不会去!”
“好啊,”宋天昌皮笑肉不笑地道,“既然言大帅这么说了,那么咱们可就要先小人后君子了,若是言大帅趁着我们两败俱伤的时候突然出手又该怎么办?”
“两败俱伤?”言谟撇了撇嘴,“也就是说宋元帅对这次的行动其实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喽?”
宋天昌不接这话茬,“您只说,若是您不守诺言,该怎么办?”
言谟早就派人打听清楚了他们的计划,其实就是打算到最后的时候趁火打劫的,但是被宋天昌拿话挤兑到了这里,也只能说:“本帅不去就是了!”
宋天昌冷笑:“空口无凭,老实说,宋某还真是信不过言大帅呢!要不然您发个誓,若是您要坐收渔利,那么便让你们皇帝永远向我宋国称臣!”
言谟立刻拉下脸来,“宋天昌,你过分了啊!”
“若是言大帅心里没鬼,这不过是一句空口白话而已,怕什么呢?”宋天昌脸上的笑容真叫言谟恨不能一拳打过去。
咬了咬牙,哑膜还是按照宋天昌的说法发了誓。
宋天昌这才心满意足离去,和塔里木计较一番,按原计划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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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经是卢定邦葬礼这一日。卢定邦的头和身子已经对接好了,重新装殓起来。
葬礼便在距离营地二十里处的一个开阔地举行。
不光是军中叫得上名的人,便是整个西南有头有脸的人物也都来了。
场面十分浩大。
卢琳披麻戴孝,带领着侄儿侄女们接待宾朋,主持葬礼,几次三番哭晕在灵前。
因为远离了营地,所以她身边也带了五千人马,布好了警戒。
日上中天,哀乐声一起,僧道们的超度经文再次诵起。
香烟缭绕。
卢琳跪在灵前,面上却一滴泪水也没有。
棺材里的根本就不是卢定邦,这周围的宾朋也都是士兵假扮的,侄儿侄女们自然也不可能是真的。
她手中执着哭丧棒,手指握得紧紧的,静静等候那一刻的来临。
眼看得时辰已经是正午了。
一只小鸟落在了卢琳身后阿欢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