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安顿好了之后,扫尾事宜就交给金成去办了,蒯道柳拉着曾先生一直到了自己的帐篷里,才问道:“师弟,此事非同小可,你再跟我说说!”
曾先生无奈地道:“大师兄,说了也没用啊!那毕竟是金尊玉贵的二皇子,将来逍遥宫的宫主,他怎么可能跟随您学什么易容术啊!”
“这可未必!”蒯道柳却一脸的严肃认真,“没有试过,焉知不行?这样吧,我对你的话也不敢全信,不如等班师之后,你带我进宫去一趟,让我亲眼瞧瞧二皇子。”
曾先生脸一黑,苦笑道:“大师兄!您当皇宫是什么地方?您想去就去?再说了,那位的性子您也不是一点都不了解,”说着他朝上拱了拱手,“您就忘了当初他差点杀了您唯一的徒弟了?那不过是房龄那丫头说了一句没脑子的话而已!”
蒯道柳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想起当年的旧事,可不是心有余悸么?可是他也知道,能让自己眼高于顶的师弟赞不绝口,那二皇子只怕资质果真非常之高,所以还是坚持道:“我还是要去看一看的,这件事底二皇子来说并没有坏处。当初龄丫头的确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当时三师弟也在,可以证明。
“我倒是一直都相信,咱们这位陛下不会无缘无故迁怒于人。所以这件事我一定要试一试。毕竟找个合心意的徒弟实在是太难了。
“便是我不能做二皇子的师父,也不打紧,只要能把师父的这门绝艺传承下去,将来到了九泉之下,我也能有脸去见师父了。”
他这么一说,倒叫曾先生不好再说什么了,非但不好再说什么,而且自己也跟着伤感起来,“只是这件事绝对急不得,我们且慢慢图谋吧。等陛下回来之后,最好想法子在陛下面前露个口风,探探陛下的意思,若是陛下不拦着,这件事就成功了一半。”
蒯道柳疑惑道:“怎么是一半?”
“当然是一半了,”曾先生笑道,“您又不是不知道,陛下非常爱重娘娘,这件事不可能不征求娘娘的意见,而娘娘又是个十分聪慧的人,多半不会阻拦,所以另一半能否成功就看二皇子本人的了。”
蒯道柳反而笑了:“这样有意思的本事,我才不信二皇子不愿意学!”
远在京城的昀儿这一天不停地打喷嚏,乳母等人还以为他是冒了风寒,天气本来就很冷了,才又下了一场雪,二皇子不管不顾在雪地里疯玩了一个下午,回到寝殿之后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所幸喝了姜汤洗了热水澡,暂时看起来没有大碍,但是还是有些担心他冒了风寒。
昀儿薄暮时分去东宫看初九。
初九念完了书,正在院子里站梅花桩,一边站着口中还在念念有词,眼睛也是半眯着的,不禁觉得好玩,自己手脚并用就要去上梅花桩,奈何身材矮小,无论如何都爬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