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昌依言去把白玉小瓶拿了过来,拔开塞子看了一眼,里面果真只有两粒药丸,手指一紧,生了几分犹豫。
顾倾城笑着伸出手来:“给我一粒啊,我若不吃平安王怎么会放心吃呢。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解药只能两粒同服才会起效。”
陈昌却不敢冒险,万一里面的是毒药呢?因此沉着一张脸,把白玉瓶中的药倒出来一粒,命顾倾城张口,伸指一弹弹入口中。
顾倾城闭上嘴,咽了下去,笑眯眯看着陈昌:“平安王可以服药了。”
陈昌却把那白玉瓶放回了荷包里,原本妩媚亮丽的桃花眼中闪过一道利芒:“赵王妃好算计!本王差点上了你的当!”
顾倾城短促的笑了一声,“不知平安王此话从何说起?”她从枕边摸出一条手帕擦了擦嘴角,道,“想必方才你开抽屉的时候已经检查过了,这附近再没有第三粒药丸。因为我本来便是个多疑的人,所以习惯了把东西分开放。我劝你还是不要迟疑了,如今你是不是全身都有些细细的****,若不赶紧服药抑制,只怕这种症状会慢慢加剧,嗯,这就是药力开始发作腐蚀你的血肉筋脉了。”
陈昌果然觉得浑身麻酥酥的,那感觉就像是几个月没洗澡身上又脏又痒,当下再不犹豫,立刻把那枚药丸吞了下去。入口清凉,随着津液立刻化了,喉管里一阵清爽,紧跟着周身的四万八千个毛孔都跟着打了个抖,原来的不适瞬间消失。
“好了,”顾倾城动了动手指,“你可以离开了。等我们王爷查证了那些暗桩,便可以把另一半解药给你了。”
陈昌脚下犹豫了片刻,终于没动,而是阴沉沉的笑了起来:“若是让我知道赵王妃耍花招,你应该猜得出后果!”
顾倾城幽幽的叹了口气:“我说过让你快点走的,结果你却不听,这须怪不得我……”说到这里她自己先软软滑倒了。
陈昌暗叫一声不好,脸色瞬时发黑,竟然上了这小女人的当!一阵头晕目眩传来,紧跟着便仰面跌倒在地上。
顾倾城微微动了动手指,唇边露出一丝苦笑,轻轻呢喃出一个名字:“君玉……”便也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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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梁立儒和嘉惠郡主处在冷战状态中。梁立儒要是在家中留宿便会在书房中过夜,一日三餐都不在家中用,往往嘉惠郡主刚起床他已经出门去了,等晚上嘉惠郡主睡着之后他才回来。
要么便在义学的膳堂胡乱吃一口,要么便应邀与那些往来交情不错的文人墨客下馆子。偶尔也去吃一两回花酒。
这在出事之前是绝不可能有的事。
梁立儒一向洁身自好,又念着嘉惠郡主在家中惦念,所以能推挡的应酬一律推了,便是偶尔中午在外面有应酬,晚上也必定会回家陪着嘉惠郡主共进晚膳。喝花酒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这样的变化瞒得过外人,却瞒不过自家人。
嘉惠郡主也不知道哭了多少回,几次三番想找梁立儒和解,可是对方都避而不见,便是她找到义学里,堵住了人,他也有法子让她无功而返。
嘉惠郡主自知理亏,想着用一腔柔情挽回夫君的心,所以哪怕见不到面,也尽量把梁立儒的起居照顾得周周到到:书房的帘幕床帐乃至被褥都是隔天就换洗一次,笔墨纸砚更是不曾短少,地面上干净的连一个头发丝都见不到。
梁立儒换下来的衣物更是趁他不备就收走了,然后准备好几套换洗的新衣放在衣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