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说,反正早晚你也要知道的。”
绿颜犹疑着,“梅心,我看还是不要……”
梅心不理她,继续说道,“前天你昏倒被太子带回宫,皇后让人来传话,叫你以后不用去给她请安了。”
原来如此,肖雨筠早该料到的,她自己竟是这般傻。怪不得两日都不见费宜鸿来过。
梅心和绿颜有一丝忧心的看着肖雨筠,肖雨筠却笑笑,如释重负,不见皇后也好,见了也不知道如何交代的。
肖雨筠让梅心端盆水来,洗去了脸上的脂粉,又是素洁清新的一张脸,她看着镜中人洗去铅华的模样,竟是心里畅快得很。
几日过去,天更冷了,肖雨筠窝在贵华殿里一步不出,梅心没有回自己外宅,每日夜陪着她说话,倒也不寂寞。绿颜照样把贵华殿打理得有条有理,外面的流长飞短,一句也带不进贵华殿来。
肖雨筠淡淡的笑着,问绿颜,“绿颜,这算是冷宫吗?”
绿颜一时愣住,却没有反驳,是的,在这宫里,只要没有眷爱,即便是呆在这贵华殿里,也是冷宫。
“那皇后那边是不是说,禁了我的足?”
“太子妃,皇后那边说,这贵华殿里随你走动。”绿颜说着,似是不忍心看她的脸。
费宜鸿哪儿却是连点音信也没有,他不再来,也没有让小乐子捎话来,绿颜说有天她无意碰到小乐子,小乐子竟像是见了鬼一般,掉头就跑了。肖雨筠笑着,心里却越来越沉,沉得不见底。
快到年底,宫里渐渐忙碌起来,张灯结彩,御监司也都忙着给各宫里的人做些喜庆衣裳来应景,只是裁剪的人始终没来贵华殿这儿,连梅妃和菊妃都做了几件鎏金裹边的喜庆衣服。
绿颜和梅心却悄悄喜了,肖雨筠诧异,她们却说,“这皇宫里要过年,各宫的妃子都会入宴,而您是太子妃,当然也要去,到时候你哄哄皇后和太子,她们一高兴,说不定又对您好起来呢。”
肖雨筠失笑,心里觉得这两人可真是天真些。不过,她自己或许也是期盼的吧。
正当贵华殿一厢情愿的认为太子妃娘娘马上就会改变处境,脸上都是喜气洋洋得时候。宫里又传来消息,说今年年份与太子妃的八字不宜。出席大宴会让仙鹤国福气破败。
绿颜和梅心忿忿不平,“定是那个人要太子妃翻不得身,才来编出这种谣言,真是可恨。”
肖雨筠心里却吃不准到底是谁放出这种风声,把人一一从脑海里过滤。却发现谁都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就是后宫,如果你抓住机会整治别人,别指望自己好心会有好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也好,肖雨筠算是死了这条心。心里反而畅快得很,这种畅快夹着一丝痛恨,却是无论如何也发泄不出来。
肖雨筠这天兴致高涨,非要出门转转。梅心和绿颜没法只好随她出去。这贵华殿其实并不大,不过是太子的东宫而已,现下还住了一位太子妃。三位侧妃。这不,她就在园子里遇见了人。是从未谋面的贤妃。
令肖雨筠惊异的便是。她并不是极美的女子,周身清冷。似是漠视万物的那种冷淡,是个让人过目难忘的冷清清模样。眉眼也是极精致,神色间与淑妃颇有一丝像,却没有淑妃那般的圆滑。贤妃这个女子竟是有棱有角似的,没有一丝与人周全的意思。
她见了肖雨筠并未跪拜,肖雨筠不以为意,一个如同进了冷宫的太子妃还不如现下受宠的妃子。贤妃看着肖雨筠淡淡的说着,“今儿个这天好,出来走走透透气也好,躲在屋子里总不是办法的。”
肖雨筠并未答话,两人往亭子里一处走了会儿,这儿离肖雨筠宫里近,梅心便回去拿了两个手炉来,给肖雨筠和贤妃一人递了一个。贤妃瞧着这手炉的外罩,说道,“这个罩子可真精致,绣的手法也不错。我那宫里竟是找不出一个像模像样的手炉罩子,我出门就不带着,省得叫人笑话了去。”
肖雨筠笑说,“贤妃如果喜欢,叫绿颜再给你多绣几个,她会绣的可不止这几个花样。”绿颜走出去福了一礼,轻声应了下来。贤妃拿出几样小物件打赏了她,绿颜瞧了肖雨筠一眼,便收下了。
贤妃却没有漏掉绿颜瞧肖雨筠的那一眼,说道,“太子妃可真是好手段,如今失了势,身边的人还是未想攀别的高枝。”
绿颜惶恐的没吭声,肖雨筠笑笑,说,“哪里是我的手段高,我也不过是个傻子罢了?”
贤妃也笑了,那笑里有丝清冷,说道,“一个傻子值得别人忌惮得传言为流年八字不宜之话吗?”
肖雨筠止住笑,望着她,她也看着她,两人看了对方片刻,终是大笑出来。
肖雨筠向她伸出手来,“要不,去姐姐宫里坐一坐?”
贤妃未有一丝迟疑,拉着肖雨筠的手,“好,便去看看这太子妃的宫殿有何不同。”
两人又是一番大笑,梅心和绿颜惊讶的合不上嘴,随着快步回宫。
作品相关 104黯然销.魂
贤妃进了贵华殿,“这宫里也没什么特别的,不知道为什么都要往这宫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