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翩翩心乱如麻。
她的新婚丈夫,竟然在刚刚注册结婚之后,就这么于大街上堂而皇之地抛下她走了?
到底是季绍霆在玩儿她,还是上帝在同她开玩笑。
司机也感受到这异常尴尬的氛围,小心地询问,“太太,您现在是要去大学参观吗?还是回家?”
顾翩翩盯着季绍霆离去的方向愣住好一阵才回神,“回季宅。雠”
……
季绍霆的主卧,现在成了婚房,布置得异常精美紧。
装潢的主色调仍然是灰,但床.上用品和装饰摆设都换成了低调奢华的暗红色,既喜气,又不至于浮夸俗气。
新婚丈夫抛下自己去见前女友,她的心情不可谓不糟糕,但是新婚之夜一辈子或许只有一次,她不愿意让自己沉浸在坏情绪里。
现在还早,也许他很快就会回家。
暗红色优雅印花的被褥,让她的心里……对这夜晚怀着些许紧张,无措,以及……期待。
……
天色渐渐变暗,季绍霆还没有回来。
她忍不住下楼。陈伯见她张望,忙解释道,“先生应该很快就回来,晚餐已经备好了,太太,您如果饿了不妨先用,先生一定不会介意的。”
她望向餐桌。
餐桌布置得也与往常不同,酒红色为主调,雪白洁净的餐盘以及银质刀叉整齐摆放,旁边的琉璃花瓶里插着一束玫瑰,冰桶里备好了香槟。
她摇摇头,“我还不饿。”
……
这整整一晚,漫长的十多个小时里,她一直坚信季绍霆会回来。尤其是在昨晚之后,昨晚他说了那样一番诚挚而深情的话。他说话时清冽幽亮的眼眸迷.惑众生,此时此刻仿佛还在她眼前——
即便没有爱,也该有一点点喜欢和在意吧。
然而,直到凌晨12点的钟声敲完,季宅的大门都没有打开。
她总共下楼三次,第三次时,佣人们的表情都已经挂不住。
太太午餐和晚餐都没有吃,陈伯吩咐两名佣人一定要给夫人送上去。
可是她们在婚房外敲门,许久都没有得到回应。两个小姑娘硬着头皮开门进去,放下食物便迅速离开。
……
季绍霆直到第二天的傍晚才回来。
陈伯面色凝重,沉声道,“太太从昨天开始就没有吃饭。”
季绍霆蹙眉,径直上楼。佣人也随之跟上去撤下冷掉的饭菜,又一次换上新的。
少女娇小瘦弱的身子侧卧在大床的一角,连被子都没有盖。
男人俯下.身摸了摸她露出的小半张脸,“翩翩,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她一动不动,也不出声。
男人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将她身子翻转过来,手背触着她的额头。
体温正常,没有发烧。
“翩翩……”
“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她忽然睁开眸子,冷冷地盯着他,语气恶劣。
面前的男人面露倦容,身上的衬衫还是昨天那件,扣子解开两颗,袖口卷起,和往常一丝不苟的形象极其不符。
季绍霆平静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未曾有哪个女人用过这种嫌弃鄙夷的态度和他说话。
他压制着脾气,“冷静些,先吃点东西再说。”
顾翩翩等了他整夜,等他等到今早天亮,又一等再等,直到天色又一次晦暗,整个人早已崩溃,现在像只炸毛的小狮子,冷嘲热讽,“季先生回来得可真早,怎么不多陪陪久别重逢的前女友,怎么样,车祸严重吗?阮小姐人还健在?”
季绍霆终是被她阴阳怪气的挑衅激怒,严肃道,“为人妻子最基本应当尊重你的丈夫,顾翩翩,请你检讨你的语气。”
她冷哼一声,“我的语气?”继而好不给面子地直接笑出了声,“为、人、妻、子?季先生真是抬举我了,我哪里配得上,你若是看不惯我,随时可以一脚踹了我。”
男人的薄怒硬是被她逼成了暴怒,什么样的女人胆敢三番四次拿两人既成的婚姻开玩笑?!
他捏住她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顾翩翩,收回你刚才的话。”
她大力推开他的手,尖叫,“别碰我!我说了别碰我!你没资格碰我!”
新婚之夜丢下妻子和前女友睡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太阳下山才想起来回家的男人,她觉得肮脏。
季绍霆心里一股暗火“腾”地燃烧起来,身子重重压住她,大掌桎.梏她的下颌,俯身咬住她的唇瓣——
顾翩翩拼死挣扎,像是在砧板上竭力扑腾的鱼。
他咬痛了她,似笑非笑,嗓音嘶哑,“我是你丈夫,还碰不得你了?”
她眼眶通红,鼻子湿.润,低低呜咽着。
火热的大掌在她身上游
移,上下其手,动作过分到极致。
虽然与他已经有几次比较亲密的接触,但最终他都饶过她。
然而现在他身体滚烫,似乎着了火般,像是要动真格的。
他的声音寒冷彻骨,“我发现你是真不会好好说话,对你温柔不满意,就喜欢强来的?嗯?”
她两只小手拼命挠他,被他单手抓住,一条腿欺在她身上,叫她不得动弹,腾出手解下皮带,将她两只手捆在一起。
“你冲我闹什么?不就是一晚上没回来,恨我没给你新婚之夜?别恨了!我现在就补给你!补到你满意为止!”
过分的大手已然触碰到她陌生的领域,侵入她的禁.地。
她柔弱的身子颤抖地厉害,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这一次和以往,真的很不同……
之前他都是点到即止,这一次却是真的让她觉得全身每个毛孔都在害怕都想反抗。
“季绍霆!”
她浑身唯一能动弹的就是两只被捆在一起的胳膊,摸索着滑到床边,手指触碰到冰凉的玻璃感物件……
情急之下,她两只小手竭力抓住那物件,胡乱地往他头上一砸——
重重一声“砰”!
身上的男人住了手,半直起身子,清冽的眸子冷冷地凝视她。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的额头渗出血,而且还是很大量的血——
她才发现方才用来砸他的东西竟然是一个坚硬如石的水晶烟缸……
她吓坏了,连掉眼泪都忘了,焦急道,“你怎么样?我……我不是故意的。”
季绍霆一只手捂着额头的伤口,鲜红的液.体却从指缝中不断冒出。
天啊!她刚才是做了什么!
她惊慌失措地下床,跑到门边大声呼救。
佣人闻声赶来,看到这个场面也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