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振笑了笑,看了看虽然幼稚,却又显得一脸高傲的小武泣,问道:“什么你的侄子,如若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你的小主人吧?没错,他应该是家主的子嗣。武泣,为
何我觉得这个名字这般熟悉呢?好像听之前阿拉伯来华夏的商人提起过这个名字,貌似挺值钱的。”他这番话,纯粹是打个心理战,就是耍诈,对于阿拉伯,他听得最多的便是穆罕默德,甚至连四大家族也听过一些,但是这些顶级家族里都有谁,谁是族长,族长的儿子
是谁,朱振是一丁点都不了解。
不过不妨碍朱振识破他们的身份。
这么有钱,而且两个人表现出来的关系又这么莫名其妙。
这绝对不可能是亲人和晚辈的关系。
说是主人和仆人还差不多。
萨其尔却是真的吓到了!
他瞪圆了眼睛看着朱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个东方人怎么会一口就喊出武泣的真正身份?
“这个……那个……伯爵阁下,这并不是最主要的。我想,我们可以谈一笔大生意。”
萨其尔转移话题,不能任由这个东方人纠缠下去,若是武泣的身份暴露,天知道会不会将他们这些人全部囚禁起来,然后向麦地那所要天价的赎金?赎金还好说,若是被麦地那的敌人知道了小武泣的消息,怕是宁愿引发阿拉伯跟华夏国的战争,也要至小武泣于死地!躲避到遥远的东方来,就是为了躲开麦地那的危险
,若是反倒死在东方……
那可就太悲哀了。朱振瞅了一眼岛上已经渐渐停息的战斗,然后似笑非笑的瞅了一眼这个阿拉伯大胡子:“大生意?我得提醒阁下,现在你们所有的货物都将作为我的士兵解救你这位‘后辈’
的报酬,哦,还有你们阿拉伯人视若生命的海图。那么请问,你用什么本钱来跟我商谈生意?”
萨其尔傻眼……
是呀,无论是被海盗劫掠的货物,还是幸存下来的一部分,都已经被他当作报酬送给了朱振。那么还用什么来购买那种威力无穷的火器呢?
小武泣发现了萨其尔的异状,问道:“萨其尔,发生了什么事情?”
萨其尔只好如实相告。“哦,原来是这样。”小武泣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仆人将携带的货物全部“挥霍”而恼火,反而因为萨其尔能够为了解救自己不惜钱财而欣慰:“你做的很棒,萨其尔,我和我的父亲都将感激你。不过你可以告诉这个可恶的异教徒,我是穆罕默德的子孙,无论他要多少钱,我都会答应他。不过这要等我回到麦地那之后才行,但是他可以先将那种
火器的制造方法卖给我们。”
萨其尔苦笑,我的小主人啊,您可真是天真!
在阿拉伯的世界,作为家族继承人,明面上无人敢反对您的话,但是你可别忘了,这里不是阿拉伯,不是麦地那,而是遥远的东方,是安拉管不到的地方……
可是作为最忠诚的仆人,他又不敢违逆主人的话语,只好尴尬不已的向朱振翻译小武泣的话。谁知道朱振却一脸理所应当的表情,大方的说道:“这种火器的制造方法是华夏的最高机密,无论多少钱都不可能交给别人。不过我可以将成品卖给你们,而且只要价钱谈
妥,可以赊账。”
萨其尔脑子转不过来了……制造方法不卖,这个他可以理解。如此威力巨大的武器谁会将制造方法轻易的泄露出去呢?只要能买到成品,他完全可以接受,不过就是多花一点钱的事情,阿拉伯商业
发达,有的是钱!
不过这位伯爵答应可以赊账……
萨其尔却是不能理解的。阿拉伯距离大元几万里之遥,一来一回的海路就要耗时一年多,万一赊了账之后赖账了,你还能追到阿拉伯去讨债?就算你去了,阿拉伯可不是东方安拉管不到的地方,
就算你大元的水师再彪悍善战,在阿拉伯武士面前也得俯首称臣!
这个年轻的伯爵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萨其尔惊疑不定,小武泣已经按耐不住了,他以为朱振不答应赊账,便怒道:“难道这个异教徒连穆罕默德子孙的话都不相信么?”
萨其尔赶紧说道:“我的主人,他不是不答应,而是答应的太痛快,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
小武泣也一愣。
事有反常必有妖这句话他不懂,但是道理他明白。
主仆两个疑神疑鬼,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朱振一瞅,就知道这两人的小心思,不过他懒得搭理这两个家伙,冲着朱沐英挥挥手:“命令部队加快速度,岛上的缴获暂时毋须清点,全部运回朐县再说。让主力留下,
我们还得去干一件大事情!”
然后才回头对萨其尔说道:“行还是不行,你们慢慢考虑,本伯有的是时间。”
再也不理二人,反身钻进船舱去了。
海面上的消炎刚刚散去,远方天际便有乌云翻滚凝聚,一场暴风雨即将袭来。
浓黑的乌云自天际滚滚而来,顷刻间就遮掩了头顶的天空。
江南的天气就是如此任性,前一刻还蓝天白云,后一刻就阴云密布……
一队货船停靠在码头。
天阴的极快,每一条船上都有两个劳工跃上栈桥,搭好跳板,然后返回船上,与二十几个同伴一起一人背起一袋水泥,脚步飞快的向着带有顶棚的仓库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