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子弟立刻有人豁然站起,双目喷火的瞪着朱振,咬牙道:“你说什么?”
朱振岂会怕他们一群孩子?淡淡的重复一遍:“滚出去!”
张家兄弟一瞬间脸面血红!
滚出去!
这是何等羞辱的词汇?
已然是将张家的脸面狠狠的剥下来一层,然后丢在地上再狠狠的踩上几脚!
场中一片哗然……
这朱振是吃错药了吧?张素公只不过是质疑了一句,你就要如此羞辱人家?没错,张素公的质疑是打了你的脸面,但是也不至于就要与张家不死不休吧?脸面对于一个世家来说,那是比性命还要重要的事情!财富可以快速累积,人口可以每年降生,但是名声却是一个家族时代积累而来,一旦丢掉,想捡起来可就不是那么
容易了!
是以,一个豪族世家可以舍弃大量钱财反而笑语晏晏,但若是谁敢伤了家族颜面,那就是不死不休!
朱振这等羞辱性的词语,就是要将张家的颜面剥干净,结下死仇!
张素公脸孔赤红,狠狠的瞪着朱振,心中却暗暗叫苦。他只不过是想借着质疑朱振的举措,在场内诸人的面前提升一下张家的地位,也顺带提升一下自己的影响力。在他想来,就算朱振心中恼火,又能对他如何呢?他可是代
表着淮安张家前来,难道朱振还能就因为这么一句话便于张家翻脸不成?
谁知道这人还当真就翻脸了!
这人怎么一点都不按套路出牌啊!
张素公暗暗后悔。张家对盐场是志在必得的,若是不能在其中分一本羹,甚至是占据一个主要的地位,那对于张家的影响力将大大有损。可谁成想自己只是想要耍弄一个小手段,这朱振却
直接就炸了……
张素公面上愤怒,心中却在急速盘算,要如何挽回这样的场面。
可是他能忍,其他的张家子弟却忍不了。
张家子弟平素里心高气傲惯了,哪里受得了这般委屈,尤其是张素公最近些时日,声名渐盛,不知道多少张家子弟想办法巴结他。
如今眼看着朱振敢用如此的语气驱逐大兄、折辱张家,心里自然火气喷发,觉得是可忍孰不可忍!
其中一张家子弟当即飞起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案,戟指道:“朱振!休要欺人太甚!别人怕你,我们张家却是不怕!”
“放肆!”
杨勋拍案而起,大怒道:“何妨鼠辈,也敢在伯爷面前指手画脚,口出不逊?来人!”
屋外的卫兵早就发现了屋内的吵闹,早就做好准备,此刻听到杨勋的召唤,当即手持横刀弓弩一拥而入,数把强弩对准张家兄弟。
杨勋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而死内心比阎王爷还要阴冷的狠人,沉着脸下令道:“将这二人驱逐出去,若敢反抗,杀无赦!”
屋内的人全都吓傻了。
杀无赦?
不过就是质疑了朱振一句,就要杀无赦?拜托,你只是个伯爷而已,还将自己当皇帝了?
可是看着数名卫兵杀气腾腾的轰然应诺,大家全都噤若寒蝉,紧紧闭上嘴巴。
这朱振可是个实打实的狠人,手底下的官员也都随了的性子,一言不合就要“杀无赦”,太特么霸道了……
张家随行的子弟一个个气的眼珠子都红了,恶狠狠的眼神仿佛择人而噬的野兽,嘴里的牙都快咬断了!
他们在张家自幼饱受优待,从小到大,自己何时受过此等折辱?
简直欺人太甚!可张家这群子弟,虽然冲动鲁莽,却不是个傻子,身旁这些卫兵身上那冲天的杀气有若实质一般涌来,让他们不敢稍动半分,唯恐被误认为他相对朱振不利,这些疯狂的
卫兵就能猝然下手,将自己射成刺猬,剁成肉泥……
可是这口气又如何咽得下去?
适才领头的张家子弟感觉心里窝火,心里气血翻涌,喉头腥甜,一口鲜血差点就喷了出来!
全场面面相觑,都没想到居然出现这样的局面。
那可是张家啊!这可是在淮安如同土皇帝一般的存在,家中资财无数,田地万顷,兵甲坚利!
怎么说翻脸就翻脸,难道一点都不忌惮么?
唯有一人,仿佛盛夏之际饮下了一杯冰镇酸梅汤一般透体舒爽!侯林一张“粉脸”意气飞扬,大声叫道:“伯爷身居高位,乃是大宋伯爵,又是吴国公的佳婿,岂能敷衍吾等?他老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张家如此质疑伯爷,简直小肚鸡肠、不知所谓!况且伯爷身负大宋重任,吾等皆乃大宋子民,怎么能不竭诚相助,反而要扯后腿呢?依某之见,你们张家是狼子野心、其心可恶!我们侯家愿意帮助伯爷早日兴盛淮安,所以,我侯林在此表态,我们家不竞价,就按照最高的价位认购三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