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吩咐奴仆杂役统统放下兵刃,乖乖的束手就擒。兵卒们分成两队,一队手持弓弩留在原地监视,只要发现这些奴仆杂役稍有异动便会大开杀戒,另一队则缓缓逼近,将这些杂牌军一堆一堆分隔开来监视,兵刃统统收走
。
郭桓整理一下头冠,对兵卒首领说道:“带本官去见伯爷。”
局势尽在掌握,那头领自然毋须客气,上前拽着郭桓的手臂一个反拧,郭桓吃痛,手臂被拧于身后,然后膝盖窝被踹了一脚,剧痛下双腿“噗通”跪在地上。
那头领大呼道:“绑了!”
郭桓血灌瞳仁,此生何时受过这般侮辱?
愤而叫道:“贼子敢尔!某乃朝廷命官,何以用此方式辱我?”
那头领不屑道:“在军山将士面前,只有两种人――自己人和敌人!尔即不是我们的自己人,那就是敌人,管你什么朝廷命官,再敢多嘴,就把你的嘴堵上!”
郭桓气得发疯,却也只这群军中莽汉最是无法无天,再说下去,当真敢拿破袜子堵自己的嘴,那可就颜面扫地、点滴无存了!
郭桓束手就擒,另外三人也不敢再耍弄什么“世家风度”,乖乖的背负双手被绑好,怒不敢言。
局面彻底控制,一众兵卒将郭桓等人押赴岸边,登上一条小舟,摇摇摆摆划向河心,来到五牙战舰之旁。战舰上放下一条木板,几人踩着木板晃晃悠悠登上五牙战舰。整个河湾都炸开了锅,船工们茫然不知发生何事,想要逃遁,却发觉河口已经被水师舟船完全堵住,岸边火把闪烁人影幢幢,一队队兵卒围的水泄不通,只好乖乖的呆在
船上,等待事情的进展。
楼船上灯火明亮,兵卒各穿甲胄,手持弓刀,严阵以待。
郭桓等人被押解进了战舰三层的船舱,发现朱振正当中而坐,面前茶具水壶,正细品香茗……
郭桓此刻已无半分锐气,见到朱振,颓然道:“还是伯爷计高一筹,下官佩服之至。”
朱振笑而不语。
若是再给配一把鹅毛扇子,施施然如孔明在世、周郎复生,装逼到极点……
王家家主却丝毫不怵朱振的威势,仗着王家的名头,厉声喝道:“朱振!这等阴谋诡计,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耍弄?简直阴险奸诈,无耻之极!”
朱振倒也不怒,轻轻呷了一口热茶,细品回甘,将茶汤缓缓咽下,这才笑吟吟的看着王家家主。“王家主此言差矣,此乃兵不厌诈。怪只怪你等太多愚蠢,见到钱财便浑然不顾潜在的危机,将旁人都看作与你们一般的蠢货,眼睁睁的掉进毂中却懵然不知。对了,本侯
替这个计谋取了一个名字,叫做――钓鱼执法!才是超脱于三十六计之外的第三十七计,此计刚刚问世,诸位便有幸能陷于此计之下,应当感觉无比荣光才是。说不定此计能名流后世,诸位亦能沾沾光,跟着千古留名…
…”
这一番奚落,差点将王家家主气歪了鼻子!
朱振左一个蠢货右一个蠢货,却是将他说得火冒三丈!
张素卿梗着脖子,气呼呼说道:“即便将吾等擒下,又能如何?将淮安世族都杀光吗?你就不怕淮安世族都造你的反吗?”
张家有倭寇作为援助,张素公相信朱振是知道一些消息的。
因此张素卿才有底气在朱振面前叫嚣……
刘家话事人则完全瘫成了一堆,脸色煞白,眼神游移,看都不敢看朱振一眼。
万一朱振凶性大发,将自己敲骨吸髓可怎么办?当初的谣言就是这么造的,谁知朱振会不会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是说我敲骨吸髓么?那就吸给你们看!
自己造的谣言,连他自己都信了……
这时舱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朱振微微蹙眉。虎二一身甲胄,大步从舱外走进,到朱振身边耳语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