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和李进闻言,脸色一沉。
朱标担心朱元葬因为此事,消除朱振的功劳,让朱振寒心,立刻开口道:“父亲,军山各处虽有所怨言,但是其忠诚之心可昭日月。”
“哈哈哈哈。”
朱元璋不禁哈哈大笑道:“你父亲是那种赏罚不明的人吗?人家军山那么大的功劳,为父又不是瞎子,岂能当做看不见?”
“记录功勋,待东征事毕,本公给他亲自庆功。
毕竟是咱咱们自己家人,我若是小气了,岂不是让人家说我这做岳父的小气。”
这是朱元璋第一次在公开场合承认朱振是自己的女婿,朱振此时已经有了两位夫人,承认大女儿与朱振的亲事,对于朱元璋来说,定然是很丢面子的事情。
可朱元璋依然承认了,在何文辉看来,这便是天大的赏赐了。
“我以后见面要叫妹夫了?”何文辉也忍不住笑了笑。
李进等人被送下去休息,刚进入营帐没有多久,何文辉就前来传话。
“你虽然年少,但是有勇有谋,国公幕府想让你去徽州,先做个千户,你可愿意?”
李进有些发懵,浑然没有注意一行的同伴都有羡慕甚至嫉妒的眼神看着他。
其实在来滁州之前,爵爷就找过自己,跟自己说过,自己年纪轻轻,前途无限,若是得到吴国公的封赏,必然前途无限。
他起先还以为爵爷是为了自己跑这一趟辛苦活的安慰,谁曾想到竟然是真的。
“大人,我,我需要考虑考虑。”李进道。
“这等大事,确实需要考虑,若是考虑清楚,可以去国公营帐见我。”
何文辉并未多言,从朱振手底下挖人,若是对方不同意,自己还强行拉扯,回头不仅这位风头无二的盱眙县男有可能会报复自己,便是世子都未必能够轻饶自己。
另外一边儿,朱元璋已经命人故意将消息传递了出去。
“啪!”
邵荣的手猛地拍在桌子上,桌子上的茶具碎裂,也不能压制住他老狗一般的咆哮声,“怎么会这样!”
邵荣的面色顷刻间青紫起来,“他怎么能!他怎么可能!”
邵荣觉得自己安排的天衣无缝,沿途不许部下补充朱振给养,不许朱振入城,等到了前线,在伺机让老部下坑死他。
在前线葬送一支三千人的小部队太容易了,而且保证谁都找不到缘由。
而此时在常升的军帐之中,出现了一位神秘来客,让平日里以稳重为名的常升呆愣在当场。
来者皮肤黝黑,身材壮硕,行走之间浑身的凶悍之气难以抑制,见常升呆愣的模样,确实露出了一丝淡然的笑意,“怎么,连为父都不认识了。”
常升立刻叩首,“父亲大人,您总算是来了,速速去解救蓝玉舅父,耿炳文叔叔吧。”
常遇春拍了拍常升的肩膀,“你这些日子的事情,为父都听说了,平日里倒是挺稳重的,今日怎么见到为父慌乱成这个样子。”
“可我听说,李伯升筑九寨为楼车,下瞰衡阳,运土石填城隍,掘地道引水灌城,衡阳已经在旦夕之间了。”常遇春笑道:“前线确实危机,但是你蓝玉舅父在城外扎营,与衡阳互为犄角,将仗打的也是有条有理,虽然未曾击溃李伯升,但是战果颇丰,况且前些时日在管军总管杨
兴,前峰陈八,万户费聚大军突袭之下李伯升的攻城武器也损毁不少,现在只要有小部队牵扯李伯升,让他无法集中精力攻城,待为为父率兵到达衡阳,衡阳之围自解。”
论打仗,这个时代除去徐达,怕是没有人可以跟常遇春一较高下。
常升亦想起,当时家将描绘父亲与元将在衢州鏖战时候的场景。
衢州城城垣壁垒森严,固若金汤。
父亲常遇春率部在城下树栅栏,建奉天旗,从陆上、水上将衢州六座城门团团围住。
旋即父亲又造吕公车、仙人桥、长木梯、懒龙爪等攻城军械,拥至城下,高与云齐,欲阶以登城。
同时父亲在大西门又挖地道攻之。
最后连伯颜不花的斤这样的猛人都败给了父亲,常升不认为一个李伯升是父亲的对手。想到这里,常升的心情自然好了许多,父子二人交谈了一番,常升忽然笑着提到:“父亲,这邵荣真的是越来越活回去了,竟然屡屡寻振哥儿麻烦,谁曾想到最后却成全了
振哥儿的美名。”常遇春也忍不住赞叹道:“朱振是个不错的年轻人,若是没有他吸引邵荣和李伯升的视线,我们的准备如何那么充分。孩子做好准备吧,大战即将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