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朱标无奈,他着实不敢违逆自己的父亲大人。要知道自己跑到军山胡作非为,将父亲了解民间疾苦的教训抛到一边儿,已经惹恼了父亲,若是连父亲布置的课业都不完成
,这顿荆条真的是跑不了了。
还有这个卑鄙的朱振,不就是抵足而眠破坏了他那点儿恶心人的事情吗?
至于给母亲大人写信推荐什么男女混合双打,竹笋炒肉式打法吗?
朱标不禁以最坏的恶意忖度,很有可能就是朱振这厮向父亲大人举报自己来了军山这件事情。
不过看见朱振的亲卫尽数而出,十几个随朱振而来的少年披挂整齐跟在朱振身后,朱标心中怨念瞬间被压下,又为自己的兄弟隐隐担忧。
当下自然不会真的听朱振安排,负责盯着他的亲卫,被他一记摸头锤给砸晕之后,换了他的衣服,偷偷的溜进队伍中。
且说朱振带着虎二出了男爵府,径直朝着山路而去。
期间,军山钟声响个不停,以至于朱振等人前往前线的途中,不时有驻扎的官兵从营房里钻出来,穿戴着整齐的装备,匆匆赶忙前线。
而各个公社的长者宿老也开始跟着公社的社长呼喊族中年轻的青壮,按照战时条例,或者去运送物资,或者去领取装备,准备大战。这是朱标第一次见识到军山的战争动员能力,军山之上不论是兵丁,还是青壮,都整齐有序的向前线开进,没有多大功夫,便在预定位置整齐站立,或等待将令,或者准
备战斗物资。
“好快的速度啊.......”
朱标忍不住震惊道。
“你以为某的军山是吹牛吹来的吗?”朱振神出鬼没,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朱标身后,脸上写满了不开心。
朱标做贼心虚,想要逃跑,待被朱振丝丝的拽住了袖口挣脱不掉,这才不得不讪讪的笑了笑,“兄弟一场,让我见识下大场面。”
朱振无奈,只能领着朱标并肩前行。
“爵爷。”
“爵爷。”
朱振虽然只是个男爵,但是在军山有着绝对的地方,兵士们都认识朱振,因此即便是在行军过程中,他们依然纷纷向朱振行礼,并主动让开去路。
刚才跟朱标一起搬石头的青壮一脸震撼,心理懊恼都能跟爵爷并肩前行,那肯定是了不得的人物,自己刚才还嫌弃他搬石头不够快,踹了他屁股一脚。
这贵人也不恼火,还笑着跟自己请教怎么搬石头省力。
我的娘亲,我都干了什么?
看他们称兄道弟的模样,莫不是我把爵爷的兄弟打了?
没过多久,朱振与朱标二人便来到了南山坡下的防御墙上。
此时沐英已经抵达,正在与常茂低声说些什么,见朱振与朱标二人抵达寨墙,遂快速走了过来。
“见过爵爷。”
“见过世子。”
“恩。”
简单的客套了两句,朱振转头往下山下密密麻麻的士卒,忍不住说道:“这本钱可真不少啊。”
“队伍虽然散乱,但是初步估算五六万之数还是有的。”沐英估算了一下,小声说道。
常茂闻言说道:“我已经命令军山全体士卒戒严,同时将三分之一以上的弩车准备就绪,另外火炮只有你有权利动用,所以我没擅自下令。”
朱标则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阵仗。
之前也见识过父亲打仗,但是在如此狭窄的空间里,密密麻麻聚集五六万兵马,这还真是第一次见,目前应天的所有兵力加起来也没有二十万。
这一仗动用的兵力就接近父亲三分之的兵力。
朱标竟然有一种无力之感。父亲折腾了这些年,是不是太小打小闹了些,看看人家大都的张家,随便调动些豪强和流寇,就那么多兵马。
想到这里,朱标忍不住看向朱振,想要看看他如何看待此事。
却见朱振挥了挥手说道:“不着急,还不能判定张公子到底是想干什么,保不齐是因为昨日我在心中骂了他娘,率兵来吓唬吓唬我们。”
朱标扶额,一脸无奈。
莫不是朱振被自己的不着调给传染了?不应该啊。
阵阵战鼓省忽然在山下响起。
见此朱振愣了愣,耸肩无奈道:“好吧,我他娘的真看走眼了,这个张公子真胡闹,五万大军说压上来就压上来,全军备战。”
“是!”
随着常茂一声令下,大量的弓弩手紧急上了寨墙。大量民夫手持盾牌保护在一侧。
军山的士卒到眼下也不足五千之数,关键时刻只能靠青壮支援,就这样算下来,也不足一万兵力。
这已经是军山的极限了,兵员再多,就养不起。而且朱元璋也不会同意朱振去养那么多兵。
这一次集结,军山并没有派出兵马骚扰,让军山下面的大军得以窥视南山破的全貌。其实看不见内心还有点儿希望,看见之后,就只剩下倒吸凉气了。
“前军,进攻!”
不用张公子提醒,在张秀林看来,能够选择那么险要的地势驻守的人,又能保证充足的水源和粮食,山上那位就算不是名将,也差不远了。
所以他没有按照惯例先骂朱振一通难听的话,而是直接吩咐士兵进攻。
一时间,大量的流寇沿着崎岖的前路,亦或者碎裂的石头,小心翼翼的朝着南山坡上的寨墙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