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安的心情却很不好了,“你没死呢?”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张雅婷好笑。
陆斯安气得不行,什么悲伤都没有了,霍然起身破口大骂:“你有病啊?没死你拿白布盖脸干什么?”他接到医院电话说她被人砍了,请他尽快到医院来一趟,那不就是说情况危急吗?他一来就看到她盖着白布,还能有什么想法?
不过这会儿他也反应过来了,隔壁还有病友,真要死了人该送去太平间才对,再就是张雅婷的手放在被子里看不到,但点滴还在打着,就挂在床头,但凡他多看一眼就不会误会。
都怪张雅婷盖死人一样的盖着她自己,让他误会了。
张雅婷很冤枉,“我现在身体虚弱,需要大量睡眠来自我修复,白天光线刺眼,这儿又没有眼罩,就只能拿被子遮了。”
陆斯安看了看四周,今天是大晴天,阳光特别明媚,这儿窗帘不是很遮光,帘子只有遮挡视线的作用,要睡觉是有点光线过亮了,不过她没有陷入昏睡,是不是意味着伤势不重?
“你什么时候醒的?是不是装睡?”他忍不住怀疑上了,不是他多疑,是这女人人品靠不住!
“就你巴拉巴拉说了好久,我硬生生被你给吵醒了,听到你说什么要给我报仇?”
陆斯安目光审视,不确定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见她面无血色,决定先不跟她计较,勉强止住了怒气,换了个话题:“你伤哪儿了?”
“腰上。”张雅婷有气无力靠着枕头,“那孙子本来想扎我肚子,幸好我躲得快,鉴定出来至少是个轻伤,判刑尽够了。”
这时候还惦记判刑,陆斯安不知道说什么好,“你怎么回事,打个官司把自己给弄到医院来了?”
“别提了……”张雅婷说起来就叹气,“今天那个案子的被告是个家暴男,我的当事人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离婚,家暴男不同意,除非我当事人净身出户并且个人背负所有的夫妻共同债务,这个人渣……但是家暴事实明确,婚是离定了的,财产也必须分,还要予以相应赔偿给我当事人,结果一出法院,那孙子就在停车场堵我,他觉得是我怂恿他老婆离婚,就给了我一刀。”
“人呢?”
“已经被抓了。”
陆斯安看她说话还挺顺溜,应该真没事,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你不问我为什么第一个打电话给你?”张雅婷突然问。
陆斯安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你希望我问这个问题?”
“我只是跟你解释。”她说,“手术前我跟医生说了你和芮书还有秦聿的名字,在我睁开眼之前,我也不知道你们谁会先来。”
陆斯安有点不自在,“你不用解释,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遇到这种事情谁都会来。”
张雅婷淡淡笑了笑,苍白的脸色让她看起来格外虚弱,“我怕你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