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邹岚的说话,如果她的这份遗嘱是真的,许宝芳作为母亲既然决定了把遗产都给女儿,就算修改遗嘱,也不至于立一份内容完全相悖的遗嘱,除非邹岚做了什么事惹怒了老人,或者邹岩做了什么让老人改变主意。
这也不排除有些老人一时意气,临终前看子女不顺眼突然改遗嘱的。
所以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确定遗嘱的真伪,以及遗嘱是否合法。
她继续问道:“你见到她的时候,她的意识是否还清楚?”
“很清楚,就是说话有点吃力,我跟她说话她还笑,我走的时候还让我带蜜瓜回家吃。”邹岚肯定道。
姜芮书没有继续发问,将她的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随后将目光转向被告,“被告,被继承人也就是你母亲生前跟你生活在一起?”
“没有,不过我们住的很近,我和我媳妇经常去照顾她,她离世前也是我在照顾的。”邹岩说道,“审判长,我妈不可能把遗产都给邹岚的,她一个出嫁女,结婚后有了自己的小家都没给我妈养过老,别说拿东西回来了,每次都要从我妈那里拿东西,我妈就算会给她点什么也不可能把全部遗产都给她,一点也不给我,所以她那个遗嘱肯定是伪造。”
邹岚冷笑道:“邹岩你也要点脸,妈没让我养老,但也没让你养老,妈一向疼我,舍得给我东西,她要把遗产给我也很正常,倒是你,有了小家就不顾妈了,还总是让你媳妇欺负妈,妈怎么会记你的好?”
“再怎么也比你每次都回家吸血要强。”
“那是妈乐意给我的,是妈疼我。”
“什么疼你,明明是不给你就说难听话让妈伤心。”
“说话难听的是你媳妇,整天——”
“安静!”眼见两人一个没留神就吵起来,姜芮书再次敲法槌,“问到谁谁回答,不要乱插话,明白了吗?”
邹岚讪讪地闭上嘴。
姜芮书继续刚才的提问:“被告,你这份遗嘱是怎么得到的?”
“我妈给的。”邹岩答道。
“亲自给的?”
“是的。”邹岩肯定道。
“被继承人离世前有没有跟你提过遗嘱或者遗产继承的问题?”
“说过,我妈说这些东西其实是留给我家大小宝的,她一向很疼两个孩子,只是现在孩子年纪还小,先让我们做爸妈的帮忙保管。”
“你这份遗嘱也没有做过公正?”
“没有,我妈写这份遗嘱的时候已经不方便外出了,但绝对是我妈亲笔写的!”
邹岚嗤笑,“不可能,你那个遗嘱上的字迹像是像妈写的,但就是像,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模仿妈的字迹写的。”
姜芮书看过两份遗嘱,就字迹来看,邹岩手上的那份的确,但这不排除是老人体弱导致字迹变形。
邹岩冷笑了声,看向自己的律师。
被告律师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审判长,这是被告所得遗嘱的字迹鉴定报告,鉴定显示,被告手上这份遗嘱确为被继承人许宝芳女士亲笔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