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声对于一个依靠嗓音在娱乐圈立足,并真正的将音乐作为唯一慰藉与依靠的歌者来说意味着什么?
苏炫花用她转过身看着窗外的动作来告诉了罗孚。
这些日子以来,她做的最多的就是失神的望着天空,没有了歌声,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意义。从小到大,这是她的依靠,她的指望,有人曾经告诉她,如果没人理解了,对世界感到绝望,那么就唱歌,歌声可以治疗一切。她一直庆幸自己有这份福气,将工作与爱好完美的融合,并不用像其他艺人那样单纯的为了名利而奔波忙碌,她的内心一直是温暖的,而如今,这份温暖也被吝啬的收回,这一刻,她乱了阵脚,不知该如何继续。
很多人都是世俗的动物,她失声的消息只是在公司内部小范围知道,集中保密,红姐对她态度的转变无可厚非,当红时期身边围绕的很多人随着时间的推移,治疗不见效果而离开,她并不怕孤单,她怕的是没有音乐的冰冷世界,她好不容易靠着音乐走出深渊,而这一次,又会因为这突然的抽/离而再度跌回深渊。也许,没有看过峰顶的风光,她不会害怕这熟悉的寒冷,而当寒气真的席卷身体那一刻,她却惶恐了,不安了。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罗孚将苏炫花表情的变化全部尽收眼底,他想了想,看着苏炫花:“你失恋了?”
苏炫花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罗孚点头,“那就不是。”
罗孚又上前几步,看着苏炫花说:“我要确定些事情,回答我几个问题。不会很麻烦,是或不是就可以。”
苏炫花眨了眨眼睛,罗孚看着她的眼睛,“你喜欢男人?”
苏炫花沉默了片刻,点头:“是。”
罗孚点头,继续问:“我是男人?”
苏炫花顿了一下,她上下打量了闻道一番,挑眉:“我想是。”
罗孚很快的问:“所以你喜欢我?”
……
怔了怔,空气似乎凝结了片刻,苏炫花晃神,她似笑非笑的看着罗孚,“罗大哥是在问犯人么?这么经典的三段式询问?”
罗孚点头分析:“经典的转移话题,嗯,看起来的确是一个很会撒谎的人。”
苏炫花沉默了,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跟上罗孚跳跃的思维。
罗孚盯着苏炫花的眼睛看了半响,问:“你爱你的爸妈?”
苏炫花抬了抬眼皮,看着罗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所以,外界传闻的是对的。”在来之前,罗孚做了功课,fl的绯闻虽然不多,但外界对于她身世的传闻却有着让人眼花缭乱的版本。大众熟知的版本无非是出身凄惨,不是父母带大的,罗孚看了之后并没有相信,毕竟这样悲惨又励志的炒作对于这个圈子来说是博得大众同情的捷径。
罗孚这次不是询问,而是以肯定的语气验证,苏炫花看着他:“这和失声有什么关系?”
罗孚点头,转身走到饮水机旁边给自己接了一杯水,“你这并不是简单的失声,而是选择性的,不然你现在连跟我沟通的能力都没有,不过,我不确定下一步你会不会彻底失声。”
苏炫花眼皮一跳,“你吓我?”
罗孚挥了挥手指,很无辜的模样:“千万别误会好人,我不过是把未来也许会发生的事儿提前摆在你面前。”
苏炫花咬了下嘴唇,罗孚仰头喝水,看着她说:“你很焦虑,自己也意识到我所说的话,知道会继续恶化下去,不是么?”
苏炫花努力适应罗孚的说话风格,“我并不认为自己有心理问题。”
“拒不完全统计,我国现在已经有上亿的人心理方面存在一定疾病,而其中很多人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罗孚将水杯放在桌边,看着苏炫花,“你失去的,是你最珍贵的,一定会有什么诱因,而你的心理清楚,却不愿意讲出来。”
苏炫花看着罗孚,嘴角微扬,“我很坦白。”
苏罗孚指了指她的嘴,“嘴唇左边向撩起,假笑,不要试图对我说谎。”
“我并没有试图对你说话。”
苏炫花淡定沉着的回着,罗孚轻笑:“看着我的眼睛,重复否定我的话,你不仅试图撒谎,你简直是撒谎成瘾。”说完,罗孚系了系衣领的扣子,转身往外走,到了门口处,扬起手挥了挥,“我与夏沁不同,没有那么好的耐心。这样不配合的治疗我不会接手,所以——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找罗大哥,拜拜。”
……
罗孚就这么“不负责任”的把苏炫花给扔在了背后,而苏炫花则是摸着自己的嘴,若有所思的自问:“撒谎成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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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近年有这样的统计数据:每人平均每天撒谎4次,每年要撒谎1500次。有四分之三的人以为,女人比男人更擅长撒谎。这数字水分太大了,很多人一小时之内撒的谎都要多于4次,哎,科学家么,总要展现人善美的一面。”罗孚喝着咖啡看着报纸自言自语,夏沁收拾着桌面的文件抬头瞥了他一眼,“这么说,你遇到了一个会撒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