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感激与故事(1 / 2)

在萧瑟的晚风当中,卡特琳娜-德-佩里埃特小姐旁若无人地依偎在了夏尔的身边,然后跟着他一起穿过了枫丹白露宫旁边的树林,他们一路回返的时候,正好也有几对男女走在同样的路上,大家心照不宣地递了一个眼神,然后有礼貌地保持了距离。

“听说您的妻子又怀孕了,恭喜你。”在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当中,这位蓝丝袜小姐凑在夏尔耳边说,“看到您将这个伟大的家族继续延续下去,开枝散叶,真让人感到欣慰。”

“谢谢……”夏尔有些疑惑地看着对方,不明白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放心啦,我跟那位夫人不熟,您的事情我一个字也不会透露给她的——干涉别人的家长里短可不是我的爱好。”佩里埃特小姐微微笑了起来,“我只是有些感慨而已,要知道某个时候我曾经想过我们能不能在一起生活的……”

她的语气很古怪,夏尔从中好像听出了什么,但是又没有任何头绪,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是真话还是假话。

不过不管真假,他都是挺为此高兴的。

“那么真可惜,您没有将这件事早点儿告诉我,不然可能我真的会考虑一下。”

“哦,考虑一下!真感谢您大人大量,居然能说出这么不绅士的话来。”佩里埃特小姐噗嗤一笑,“有些人跟我说您私下里风流得很,从您现在的态度来看,我倒觉得未必啊……”

夏尔有些不高兴了,毕竟他可不喜欢被别人暗地里窥视的感觉。

“佩里埃特小姐,我知道您职责在身,必须注视法兰西的方方面面,所以我并不介意您打听消息,收集一切有用的信息,您这是在为国效劳,我很敬佩。”他认真地看着对方,语气也有些生硬,“但是不管怎么样,我的私生活就是我的私生活,请您不要过于关注,因为这对您的事业没有任何促进作用,不是吗?”

“没有促进?未必如此吧。”佩里埃特小姐却一点也没有害怕,“考虑到你们的帝国如此高度集权,观察你们这一小群人的方方面面,对不列颠来说是很有必要性的,因为你们可以在私下里作出任何影响整个国家的决定,议会对你们来说无非是传声筒而已。”

对方如此态度,倒让夏尔一时气结,暗酌自己以后应该行事要更加注意保密,不然没准什么风流韵事都要上了伦敦老爷们的案头了。

“不过,您不用担心,我们不会多嘴多舌的,您只是做了法国人常做的事情而已,您的同僚也和您差不多……”佩里埃特小姐的笑容不变,“另外,我可以告诉您,其实我们对您十分看重,因为您已经证明了您是这个帝国最有能量的活动家之一,而且成就斐然。法国在您这样一个集团的带领下,虽然肯定胡作非为,但是至少能够展现出粗暴的力量。”

“伦敦真是这么看的吗?”夏尔有些惊诧。

“我有什么理由骗您呢?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又何必来征询您对奥尔良家族的意见?”佩里埃特小姐反问,“安心接受这个事实吧,您已经是棋手之一了,更让人羡慕的是您还这样年轻!数年之前我刚知道您的时候,虽然我相信您肯定会有所成就,但是我没有想到成就会来得这么快——时势能以多么快的速度造就一个人啊!1794年拿破仑还是个一文不名的落魄军官,随时可能因为雅各宾的倒台被送上断头台,而在1799年的时候他就是第一执政了!而您,也能让人感受到那种可怕的魄力,当然您要比他脾气温和得多。”

“这真是令人荣幸的夸赞!”被人抬高到了这种地步,夏尔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么既然你们这么看重我,那么就把我的意见当真吧,为了不让奥尔良家族回来,我是不惜血流成河的,我会战斗到底。”

“好了好了,别这么神经紧张,我会把您的态度原原本本告诉伦敦的,他们也只是做个备询而已,现在没有类似的实际计划——毕竟至少现在你们还是如日中天。”佩里埃特小姐伸出双手,然后在夏尔的脖子后面环抱住了他。“还记得女王陛下授予您的那枚勋章吗?这是我送给您的礼物,祝贺您青云直上。”

“我十分感激……”夏尔愈发感动了,然后伸手揽住了对方的腰肢,“如果您愿意告诉我您的真名,那就更好了,让我知道我应该感谢哪个人吧!”

自从知道这位小姐暗地里的使命之后,他就一直对她的真实身份十分好奇了,而且从她的语气里面,夏尔感觉她在英国的影响力非同小可,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比,这就让他愈发好奇了。

“您就当我是卡特琳娜-德-佩里埃特小姐吧,毕竟其实我挺中意这个名字和身份的,有时候我甚至还忘记了自己是别的什么人了。。”然而对方却只是微微笑着,“再说了,如果用这个名字,我们在英格兰和法兰西之外还能有别的东西——从这一点来看,不知道不是更好吗?”

“好吧,如果您希望如此的话。”夏尔倒也不纠缠,而是低下头来亲吻了一下对方的额头。“我会把我的感谢,都交给您的。真希望有什么方式能够回报您的恩惠。”

“光口说可没什么诚意吧?”佩里埃特小姐微微闭上眼睛享受了这一吻,然后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弧度,“您真的什么都愿意做吗?”

“只要我能做的我都做。”夏尔随口回答。

“您可不能用这种泛泛而谈的态度对待我呀。”佩里埃特小姐的笑容愈发诡谲了,“其实您欠我们的情,可不只是这么一点而已哦。”

虽然她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夏尔却好像感觉空气突然变得更冷了一些。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