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离坐在椅子上。
那是把躺椅,他又是个大病为愈的羸弱病人,但自至至终,他的身姿都是笔直,带着一种无须多言的优雅,分明因为坐下的姿势比苏樱矮了一截,可在气势上。
丝毫不落。
“知道。”那少年弯了弯唇,“陛下此番过来……当是为了婚事。”
这儿毕竟是女尊国。
但这少女谈起子自个儿的婚事时,目光清晰透彻,磊落光明,不见半点的遮掩娇羞,连苏樱难免都多看了他一会。
难道是早已知道,所以就……死心了?
苏樱也没细想,揣着今日过来时的目的,便说道。
“既然你知,那孤也知晓……”她顿了顿,“你脑袋上伤的由来。”
南离抬手抚了下额头的纱布,“陛下既知,那是——”
“孤知你心思,且宽心,孤今日来也并非要治你之罪。”
“多谢陛下宽待。”
那少年面上从容不迫,好似早已料到帝王会说这样的话,苏樱难免多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人……
还真会顺着杆子往下爬。
她是不是要收回有关对方脑子不太好的看法?
索性而然现在也算是摊了牌,苏樱也不兜圈子,就直接开门见山道,“孤同你的婚约,是先帝传下,且孤现如今,的确需要一个处处能担的起的执掌后宫的王夫。”
南离拱了下手,“陛下厚爱了。”
苏樱:“……”
这人就不能等她把话说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