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晋王朝自然不会说拓跋宏是怎么把拓跋谌逼反的,而是只说拓跋谌为了一个女人,跟白莲教勾结,想要篡位。
“时至今日,哀家仍然不敢相信谌儿会做出这种事情。”太后轻叹。
拓跋宏重重搁下手中的酒杯,“谌儿谌儿!母后,他是一个乱臣贼子,不是朕的兄长,您贵为太后,是不是该注意一下言辞。” “皇兄莫要动怒,母后也是无心的。”拓跋煦站起来说道,端起一杯酒,“不过是我说了一句压岁钱的事情,要是让母后和皇兄争执,那可就是臣弟不对了。这一杯酒敬
皇兄和母后,祝皇兄和母后,万事安康。”
这才把一场风波平息。
过了一会儿,皇后穆若桐说道,“臣妾这么望去,实觉皇上的妃嫔太少了,让母后的压岁钱包多了没人发,是臣妾不周到。臣妾请求母后和皇上,选秀。”
选秀?
姚蔓蔓脸色一变,穆若桐是想凭借这个来分自己的恩宠吗?
“皇后说的不错,皇兄膝下无子,而后宫又只有几位嫔妃,无怪子嗣福薄。多遴选一些嫔妃,也能为皇家开枝散叶。”拓跋煦起身附和道,“臣弟附议。”
太后望向拓跋宏,“听闻你的身子,经过十八珍调养以后,已经好了许多?”
“是。”拓跋宏应了声。这是实话,自从用过十八珍调养,他的病情比以前好了很多,虽然还是病殃殃的样子,但也不至于像以前那样走几步都喘。
太后赞同道,“也确实该选秀了。皇帝,你总该留下子嗣才行。否则,若是拓跋皇族断在你这一脉,你我可都成了千古罪人。不知道皇帝,可有中意人选?”
他对选秀并不在意,因为这孱弱身子,一直没有子嗣也都习惯了。
但是此时,选秀确实有很大的好处。正好趁这个机会,笼络和加强对朝臣的控制。
“昌国公的爱女,儿臣就非常喜欢。至于其他人,母后随意吧。”拓跋宏淡淡说道。
姚蔓蔓一怔,裴潇潇?皇上这是想,控制裴家? “潇潇小姐确实是位可人儿,如若让裴家参加选秀,臣妾想着似乎还不够诚意,不如就请太后钦点了,让煦亲王妃,亲自当媒人,走这一趟,请裴潇潇小姐入宫,给足
了昌国公脸面。皇上以为如何?”穆若桐浅笑。
拓跋宏嗯了声,“皇后考虑周全,就这么办吧。”
“那哀家就拟旨,赐婚裴家,封一个贵妃吧,也不算委屈了她。”太后说道。
柳以萱福身一拜,“那妾身就做这个红娘,也沾沾潇潇小姐的喜气。”
……
大梁国,钟离澈一个人坐在平时上朝的金銮殿,因为是半夜,殿内空荡荡没有人。
钟离澈本来是坐在龙椅上的,但是这时候却从龙椅上走下来,坐到台阶的位置。
没想到钟叔那边传来的最新的消息,竟然会是封后大典顺利进行,楚媚现在已经是北宸的皇后,就连那沸腾的流言,也让他们夫妇连打带消,暂时平复。
他又输了。
复国了,开心吗?钟离澈问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只不过是完成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
不知道此时那个千里之遥的东羲皇,是不是也会有这样的心情。
他记忆里其实没有年夜饭,没有新年,因为他是废后的儿子。上一辈的事情,钟离澈记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的母后被废,幽禁冷宫,而他也被新皇后赶出宫去。
他现在都还记得,新皇后和国师合谋,说他天生克父,如果和父王在一起生活,就会把自己父王克死。
最开始父王不信,但后来父王一接触他,就会生病或者发生意外,好几次险些丢命,父王也就怕了他,直接将他送出国。
送走之时,也没有废他太子之位,可能终究是顾念父子之情,又或者忌惮他母家的权势。
结果,出国之时还遭遇截杀,险死还生,等他逃出生天,没想到大梁国都已经给他举行了丧礼。
于是这世上死了一个大梁皇子钟离澈,多了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黎清,只有随身的陶笛一直跟着他。
他们机缘巧合到了新晋王朝的云台山,那时候的新晋王朝还没有统一中原,也只是诸国之中比较大的一个国家。
山上有一位鼎鼎大名的道士,经常有人慕名而来。他无家可归,得道人收留,就在那道观里住了下去。
每日读书习武,道观里都有教课师傅,平时只需要给道观砍柴扫地做些杂事便可。
那一段日子,现在想来,就该是他一生之中,最轻松的时光吧。 也就是在那时候,遇见了拓跋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