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云岳的脸色微微一变,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对罗昊道:“这件事承影比我更具有回答的权利,你去问他更合适。”
师傅,果然是跟师傅有关系吗?时候,罗昊好几次问过赵天宇关于自己父亲的事情,但是每一次问的时候,赵天宇总是语焉不详的回答以后会告诉自己。
长大一后,罗昊再次问起的时候,赵天宇还是那句回答,这让罗昊不得不怀疑赵天宇对自己隐瞒了什么。现在云岳的一句话,更让罗昊坚定了原本就存在于自己心中的怀疑。
“算了,你不愿意叫我也不勉强,大家都是扛枪玩命的,叫代号也很好。不过‘暗影’已经是过去式了,以后还是叫我‘鬼王’吧。”云岳打了个哈哈,对罗昊道。
虽然云岳嘴上没什么,但罗昊还是注意到从他眼底闪过一丝落寞。“爸”这个称呼对自己是陌生,对云岳而言又何尝不是久违的?
罗昊抿了抿嘴,犹豫片刻,终于是对着云岳喊出了那个自己从未喊出过的称呼。
听到罗昊嘴里的那声“爸”,云岳笑的格外开心。确实如罗昊所想,对云岳而言这确实是一个久违的称呼,他已经有太长时间没有听到过这个称呼了。
虽然罗昊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但女婿就相当于半个儿子,能从罗昊嘴里听到一声“爸”,这让云岳分外满足。
云岳低头瞥见罗昊手中的戒指,微微一愣,随即笑道,“连这枚戒指都给你了,那丫头果然是认准你了,非你不嫁!有兴趣陪我走走吗?”
罗昊了头,跟着云岳走出了后山树林。
训练场上已经没有了白天时的喧嚣,十分的安静,银白色的月光铺洒在训练场中的那些训练器械上,宛如给那些器械披上了一层白纱。
罗昊和云岳走到一处双杠边,一米多高的双杠,很轻松的就坐了上去。
云岳从自己上身的软壳口袋中掏出一包烟,国外的牌子,罗昊以前没见过。云岳动作娴熟的弹出一根烟,塞进嘴里后,又弹给罗昊一根。
看着用打火机把烟着的云岳,罗昊开着玩笑道:“大晚上抽烟,那可是会被狙击手名的。”
“臭子,还敢教训起我来了。”云岳笑骂一句,弹了弹手中的烟灰,眼神孤寂的道:“抽烟还是出国以后学会的,以前我从不抽烟。在国外的时候,只有当尼古丁在我肺部循环,带给我那种辛辣的感觉时,才会觉得自己还活着。才会觉得自己还是个人,因为只有人才会抽烟。”
罗昊从云岳手中接过打火机,燃手中的烟卷,很冲很辣,比伊洛给的那根烟还要刺激。看着默默抽烟的云岳,短短的几句话,能让罗昊感觉到在“鬼王”这个令人惊惧的身份背后,云岳承载了太多,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苦涩和无奈。
两个人谁都没有话,空气中只有烟丝燃烧发出的“兹兹”声,直到云岳手中的烟卷烧进滤嘴,彻底燃烬后,他才弹去手中的烟蒂,拿过罗昊手中挂着戒指的项链,问道:“知道丫头这枚戒指是哪儿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