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讨厌着她，可只有她宁愿被刺伤也要往他身边挤……

而现在的她，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再也没有往日的笑容。他忍不住想，终究不可避免的想到了罪魁祸首的自己。

他对她的冷淡和怀疑，对她的逃避，那些狰狞的画面回到他的眼前，他压抑不住的想，在他自己那样对待她的时候，她是什么样的感觉。

胸口穆然一阵尖锐的刺痛，像是被人拿着锋利的刀子一点点生生划开。

望着她紧闭的双眸，他紧紧捏住了手指。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那时候他对她的印象并不深刻，只是以为她不过也和那些普通人一般，见了他就是惊恐的尖叫。

不过是一时间的兴趣，还有对人闯入他领域的不快。

她醒来之后，便是静静的看着他，那样安静，那样柔和，漆黑的瞳孔之中不带一丝诧异和害怕。

外面初春乍暖，屋子内却黑暗阴冷潮湿。

视线暗淡，可他却看到清清楚楚。

泛着霉味的气味和数不清古老腐朽房间的蜘蛛网，她安静无声的就沉默坐在那里。

素色衣衫裹身，衣摆垂地，墨黑的长发丝绸一样披垂下来。

他现在还记得，那时候她对他说她不会离开的样子，她似乎也总是如此，嘴角始终不忘带着浅浅的笑容。

而那时候，他在暗处那样沉默的观察着她，想看着她何时会食言或者惹他不开心，他就会伺机杀掉她。

那细白的脖颈似乎总是这样娇嫩，他碰过不止一次，却都是那样冷淡，那样的狠。

记忆一半模糊一半清晰，他记得她身上淡淡清香的气息，轻柔的说话声，即便是害怕却也努力装作不怕的模样，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满含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