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萼不敢固执己见,忙拱手道:“老禅师有命,弟子自当谨奉!”
晓月稽首谢过,又对司徒雷元婴道:“老友虽受此难,元神得以保全,自有天道指引,此去望海峰,又有掌教真人庇佑,日后能封神得道,也是个正途!”
那元婴不住颔首点头,只是口不能言。晓月禅师又将手一扬,一道祥光护住元婴上下,飞遁而出,自往望海峰而去不提。
夏完淳见状,惊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自处,外间又是火光一闪,洞内现出一人,正是火无害。他笑道:“秦家小侄女倒是机缘巧合,不用我指点,就寻到了正主!将你姐姐落在了后面!”
话音一落,紫玲、若兰、英男三女也步入洞中。
原来适才间,火无害大致算出夏完淳所在之处,有心卖弄自己功法,祭起五行玄火遁光,往神女峰方位而来。不过他未能详知夏完淳就在神女峰玄阴洞中,过门不入,反倒渐行渐远了,紫玲与若兰有落在寒萼之后。唯独寒萼机缘遇合,落在神女峰玄阴洞前的石台,这才寻着了秦渔转世之身的夏完淳。等阴阳叟元婴飞逝,火无害这才看出究里,忙回转身去,半空遇着紫玲、若兰二人,便一道进了玄阴洞中。
夏完淳见自己三十年来,苦寻玄门正派剑仙而不得,哪知今日不过片刻之间,便遇着这么多仙剑侠客。高兴得无法自处,忙躬身叩拜,欲要拜师学艺。
诸人忙将他拦住。
晓月禅师道:“道友莫急。你也是玄门中人,只是蒙了前世灵识,自然还身在梦中。前日老衲在寺中静坐,极乐真人李前辈忽然法驾光降,将此事说与我知,令我前来,了解这段因果!”
说罢取出一道灵符。扬手往夏完淳掷去,一道晃眼金光。将夏完淳猛地一惊,当时便觉若有所悟,神智益发空灵。晓月禅师抬手往他顶门一拍,口中喝道:“道友还不归来?”
夏完淳直觉脑海中瞬间闪过前世种种景象。不觉留下两行清泪,立即拜谢晓月禅师道:“多谢禅师慈悲普度,指点迷津。”
晓月扶起道:“俱是极乐真人提点与道友的悟性,何用谢我?”
紫玲、寒萼早已泪眼婆娑,上前拜倒,口称父亲。
夏完淳握住二女臂膊,笑道:“当年还不曾开悟,难为你们一片孝思,万里驰援。救我脱了危难!”
父女三人,一阵唏嘘,感慨不已。
那司徒雷的两个男女弟子。眼见着心中如同活神仙的阴阳叟被寒萼一剑斩为两端,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躲在一侧瑟瑟发抖,喃喃求饶。
若兰见状斥道:“你们这两个下流胚,甘为帮凶,为虎作伥。如今还想活命吗?”
晓月禅师念在他二人毕竟算是司徒雷的弟子,乃开口劝道:“你二人虽失了德行。到底是一介凡夫俗子,过往虽然不咎,日后再行不轨,定斩不饶!”
二人侥幸活命,喜出望外,叩谢不止。
晓月禅师念及二人均是俗人,在此荒野之地如何能轻易外出?况且先前那十几个买来的童男童女也要一一送还故乡,便法外施恩,将这一众人等唤到近前,问明旧居所在,打算行法将他们送回。
那阴阳叟司徒雷的男弟子,唤作张北辰的,胆怯地上前一步道:“老仙师容禀,这玄阴洞虽在巫山绝境,山下却有一处溶洞,暗溪直接汉水,出口就在汉中。先前司徒仙翁在时,俱是赐我等一张水遁灵符,虽有七八百里的路程,大半个时辰也可到了。平时采买人口、杂务,都是从这条水路。若是老仙师放心,便由小人效劳,将这帮孩子原路送出,也可稍赎前罪!”
晓月禅师一听,觉着甚好,与诸人一商议,便请若兰、英男一道,由那男妖徒领路,将这帮孩子送出。
忽又有两个男童,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跪求晓月等人收留,说是自己均是孤儿,情愿陪侍仙师修道,不再回转。
其余几个孩子也醒悟过来,不愿失了这场仙缘,苦求收录。
晓月禅师命诸人起身,仔细打量一番,除了先前那两个叫做黄工冶、云青山的,根骨不俗,可以修道,其余诸人均是庸才凡胎,乃道:“你等没有仙缘,强求无益,况且家中均有父母亲人,如何耐得住山中清苦寂寞?不若多拿些金银钱物,回家与父母欢聚,保养天年!”
又对夏完淳道:“道友虽然了悟前世,还需修习道法。此间虽是司徒雷旧居,倒也适合清修。便留这两个孩子在此侍奉,也是便利!”
夏完淳自然按着晓月禅师心意,颔首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