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只要我能证明这流言不属实,便能证明我的清白,是不是?”
“没错。”
“好,”墨卿染微微一笑,唤道,“青木。”
门外的人群中,一身院服的青木上前几步,躬身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地直视着久啸,道:“据学生调查,这流言的源头,正是来自于两个内院弟子,堂主不妨听听他们怎么说?”
“哦?”久啸一愣,眼中划过狐疑,摆摆手道,“他们人呢?”
青木向堂下做了个手势,立刻有人领着两名内院的弟子走到了堂上。
“程诺,程言?”五长老一愣,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怒瞪向墨卿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专门与本尊座下的弟子过不去!”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墨卿染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我也很好奇,为什么阁下的弟子总来找我的麻烦?”
云常吹胡子瞪眼:“我看是你血口喷人!”
“我还什么都没说,五长老急什么?”墨卿染不急不慢,悠然自得,“且听听他二人怎个说法再做评判,岂不更好?”
听着二人的争论,久啸咳嗽了一声,道:“好了,你们都不要吵了。程言,你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堂下这对兄弟的其中一人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会道:“本来,这事我们只是说着玩的,没想到会闹得全校皆知,还害得墨同学被关刑司堂,我和哥哥也实在是过意不去。”
“说着玩的?”久啸狠狠地皱了皱眉,“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们怎可如此儿戏!这整件针对墨卿染的事,都是你们自己杜撰的?”
程言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旁边的程诺瞥了一眼自家师尊铁青的脸,连忙拉了拉他,道:“确实是我们杜撰的!”
原本一件闹得沸沸扬扬的事,竟然到他们嘴里成了一件子虚乌有的玩闹之事?
这样一个突然的转变,任谁都会抱着一份怀疑的态度。毕竟这事件的疑点还有太多,就算程诺程言真的杜撰了这一谣言,目的又何在?真正的凶手又会是何人?
久啸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你们说的当真是实话?若是有人逼迫你们,大可以说出来,有本堂主为你们做主!”
这一番话,说得极其直白,显然是怀疑墨卿染连同青木在弄虚作假。
墨卿染并没有生气,含笑的眼眸定定地看着那二人:“你们完全可以把实话说出来。”
“我们说的就是实话!”程言抿了抿唇,看向墨卿染和青木,目光中隐隐带上了一丝哀求,“我们是因为……李霜娇师姐的事,才想陷害墨师弟的。”
然,青木并不买他们的账,清冷的声音响起:“你们之前与我说的,可不是这个样子。怎么,不敢说实话吗?”
程诺张了张嘴,目中涌现了一丝害怕和纠结,在青木和五长老来回看了几圈,还是嗫嚅道:“真的就是这样的,这一切都是我们的错,有什么惩罚我们兄弟俩都自愿担着。”
青木的目中寒光闪过:“你们是不是忘了我怎么跟你们说的?不说实话的话……你们知道我做得到。”
“够了,”久啸皱眉,呵斥道,“你这是想要逼供吗?”
“怎么能叫是逼供呢?”墨卿染挑眉,“我们只是想要让他们说出实话而已。假设这里坐着让他们忌惮而不敢说出实话的人,我很好奇堂主应该怎么做?”
“是么,”久啸沉下眼,肃然地看向堂下二人,“你们想说什么,大可以诚实地说出来,本堂主可以保证你们无虞。”
程诺程言两兄弟对视了一眼,道:“我们真的……”
“你们最好想清楚了再说。”墨卿染似笑非笑的眼神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带着寒芒的目光让他们脊背一寒。
再看向坐在久啸下首的五长老,程言咬牙,眉间带着一丝豁出去的决心:“其实是……我们偷听到了师尊的话……”
“你们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云常一惊,瞪向二人,“本尊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程诺犹豫了一下,看向久啸:“那日我和阿言去找师尊,却听见师尊一个人在房中自言自语,我们觉得很是奇怪,就留了个心思。”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们听见师尊一遍一遍地在说……墨卿染杀了人,墨卿染杀了人……”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云常大怒,“本尊从未见到墨卿染杀人,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话来!程诺程言,本尊自问待你们不薄,为何要如此陷害本尊!”
这一句话,便是完全洗清了墨卿染的嫌疑!不管云常是出于什么原因说出那番话来,也不管程诺程言在什么时候听到,都证明了墨卿染不是杀人的凶手!
那边云常和程氏二兄弟几乎要吵起来,久啸好不容易才将两方劝开,暂且把这其中的疑问放在一边。
这时,便见墨卿染向前一步,清朗的声音响起:“那两名男弟子确实不是我所杀,但慕容菁的死,却是我一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