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是气他,我气的是我最信任之人的背叛。”
香书气息顿时不稳,犹豫一瞬才问,“娘娘说的是孟先生吗?”
沈苏姀抬眸看她一眼,却是一阵苦笑,“我,只希望不是……”
香书抿着唇也不知该说什么,却听见一阵马蹄声响起,那马蹄声越走越远,却是大军离营了,沈苏姀忍不住走下地去站到窗边,她其实什么也看不到,却能想象嬴纵御马离营的场景,一直到马蹄声渐渐听不见了沈苏姀才回神,她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香书,忽然语声平静的问,“香书,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香书一愕,不知沈苏姀为何忽然问到了这个。
怔了一瞬香书才轻笑道,“奴婢跟了娘娘快十年了。”
沈苏姀眯了眯眸子,“十年了,香词跟了我也有九年了,还有师兄,时间更长。”
香书迟疑一瞬,“娘娘怀疑孟先生做什么什么不好的事……”
沈苏姀转身看着香书,利落道,“让容飒盯着他便是为了不让他传消息出去,先等此战完胜之后再说,何况此事到底是真是假还有待查证。”
香书点着头,“是,奴婢都听娘娘的吩咐。”
沈苏姀满意的颔首,又去床上躺了下来,香书站在床边若有所思的看了沈苏姀许久,终于到床榻不远处的简易矮榻之上躺了下去,分明是夏夜,她却觉得有些冷。
天光刚刚见亮之时沈苏姀便已醒来,利落的洗漱收拾好,她带着香词和香书到了中军大帐,当日嬴纵在几十万大军之前撂下那“见太子妃如见本王”的话后她便极少出现,如今嬴纵领军出营,她自然又对军中事物上了心。
天色尚早,中军大帐之中却亮着灯火,沈苏姀到的时候便见宁天流和陆衎都在,见她来了赶忙行礼,沈苏姀让香书、香词留在帐外,自己走了进去。
宁天流笑着落座,轻咳一声道,“这一次是你惹了太子还是太子惹了你?”
他一副兴致高昂的样子,沈苏姀扫了一眼中军大帐一角放着的矮榻眉头一拧,“大军此去恐怕要三日才归,这三日军中诸事就靠你们了,对了,北魏那边如何了?”
宁天流面上笑意一正,“刚才才收到的军报,北魏那边有变,似乎是知道了我们的打算放弃了东山那条路,具体的还要再等消息。”
说着微微一顿,“他提过营中Jian细之事,却不肯说明,眼下到底……”
沈苏姀闻言目光朝着门口一扫,似乎想着守在外面的是自己的心腹才放心道,“是,这消息是Jian细漏出去的,不过眼下你放心,我已将Jian细看管起来了,他再没机会将我们提前出兵的消息送给北魏,等北魏自己探出消息恐怕就慢了一步。”
宁天流愕然,“你已知Jian细的身份?”
沈苏姀磨挲着手边的茶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苦笑道,“还需要再查证,除非亲眼所见,否则我心底总是有些侥幸,自己身边的人出了这样的事,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