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飒动了动唇,到底没有再说。
天狼军皆是精锐,对于由一群散兵组合起来且没有真正上过战场的忠勇军来说天狼军对付他们根本就是以一敌三,容飒怕的是其他的变故,五万人马,多少有些冒险!
容飒知道嬴纵的性子未曾多言,看着嬴纵面上的疲惫却皱了皱眉,嬴纵连夜赶路是肯定的,可嬴纵素来是铁打的身板,且内力高深,往常哪怕最为艰难之时也少露出这样的疲态,而今却是怎么了?容飒这么一想,下意识看了陆衎一眼,却见陆衎面上也满是沉凝之色,容飒便对陆衎使了个眼色,陆衎当即上前两步开了口。
“主子身上可有哪处不适?”
嬴纵并未睁眼,略有些白的面色隐在了身后书架投下的阴影之中,听到陆衎的话嬴纵并未回答,反而是默了几息才问,“还有几个时辰天亮?”
陆衎往外看了一眼,“三个时辰。”
嬴纵利落道,“君临送来的信或许快到了,两个时辰之后出发。”
陆衎问了两次嬴纵都未回答他已有些犹豫要不要再问,默了一瞬,陆衎还是道,“主子此次归来和以往有些不同,主子是否受伤了?”
嬴纵闭着眸似乎在养神,闻言又默了一息才道,“一点轻伤,无碍。”
能让嬴纵露出这样的疲惫又怎会是一点轻伤,陆衎三人不信,可嬴纵能说出受伤之语已是极限,他必定不会在说他到底受了什么伤伤在何处。
容飒见状便又道,“主子,那日我们在山林之中的突围还算顺利,他们两边都布了重兵,是主子和王妃将这边的兵马引了过去,主子……”
容飒只以为嬴纵受伤是因为那次的突围,因此才有些自责的意味,嬴纵便睁眸看了他一眼,而后又闭上了眸子,道,“你们平安回来就好,王妃身子不适留在了昆仑,北魏虎视眈眈,我们要在两月之内回来漠北。”微微一顿,嬴纵又道,“卫泽在何处?”
陆衎闻言却一笑,“在老夫人院里,这会子已经歇了,老夫人很是喜欢他。”
嬴纵的这份关心完全是因为沈苏姀,听了这话“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心知他是在养神,陆衎不由道,“时辰还早,主子是否再去睡会儿?”
话音落定,嬴纵沉沉落下二字,“不必。”
如此一言,这书房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而过,角落里点亮的灯火亦越来越暗沉,某一刻,门外忽的响起一阵脚步声,敲门声三轻一重,容冽闻声当即走了出去,不消片刻走进来,将一封信放在了嬴纵身前的桌案上,“主子,君临的信。”
嬴纵睁眼,那双墨蓝的眸子里竟然没有半分困倦之色,将那信封拿在手中展开,双眸一扫眼底便有微光一闪而出,陆衎在旁见之也是眸光一亮,禁不住问一句,“主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