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姀眯了眯眸子,蓦地想起了那一日去魏帝寝宫的情景,“那一日齐永兴说魏帝要见我,可我过去了之后才说魏帝喝了药睡着了,当时内殿并无旁人,齐永兴这样的身份说什么便是什么,你说的没错,这嫁祸必定是他一手安排!”
沈苏姀唇角一沉,“他的嫁祸不只是让拓跋昀一定要杀了我们,还要让拓跋昀拼死对付大秦!早前本就有那国师的遗言,到了这一步,拓跋昀必定全力攻秦!”
沈苏姀眼神幽亮,嬴纵凤眸之中也闪过两分凝重,“足以肯定齐永兴和那位国师必有关系,而那位国师多半也还活在世上!齐永兴是南煜人,那国师恐怕也和南煜有几分关系,南煜早年间和大秦有过战乱,可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普通的两个南煜人不可能对大秦如此怀恨在心,这二人的身份到底为何实在叫人猜不透……”
沈苏姀眯眸,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紧紧一皱,她看嬴纵一眼,似乎有话要说,可末了还是将要出口的话咽了下去,嬴纵见她如此只疼惜的磨挲她的眉间,苦笑道,“本是不打算十万火急的赶回去,可我猜拓跋昀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发兵大秦,北魏必定也会比原来预料的危险,因此明天起咱们恐怕又要疾行赶路了。”
沈苏姀回过神来,扬了扬唇角,“当然是越早离开越好!”
许是沈苏姀在嬴纵面前越来越不懂掩饰又许是嬴纵从来对沈苏姀的一切熟悉万分,看着她强自扬起的笑意,嬴纵的眸色顿时深了几分,仔细的看了她片刻,他亦不曾多问,只倾身将她抱起来朝床榻走去,沈苏姀在忧思之中回过神来见他这架势不知怎地面上一红,咕哝道,“不是说明日要赶路吗?怎么还……”
嬴纵眸色深谙无比,将她放在床上之后便倾身压了上去,语声低哑道,“无碍,反正你可以在我怀里睡,你知道的,那一次对我来说根本不够……”
“太子殿下,这是新送来的奏本!”
乾德宫中,一身缟素白衣的拓跋昀正眸色阴鸷的等着什么,见到外头送奏本的人他眸色当即一亮,然而接过那奏本才看了一眼他眼底的亮色便化作了腾腾的杀意,将那奏本狠命的往地上一摔,大怒道,“蠢货!都是一群蠢货!整整三天竟然没有发现一点儿他们的行踪!本宫养你们有何用!北魏养你们有何用!”
送奏本的乃是太子东宫武将之一,闻言面色微白道,“殿下,北魏到底太大,这三千人马虽然出了城,可并不一定就能这么快找到……”
拓跋昀甩袖坐在主位之上,看着底下的武将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三千人马不够?!三千人马找不到!那本宫就派三万人马!三万人马不够!本宫就派三十万去找!你倒是说说,你需要多少人才能将那么大几个人找到?!”
那武将膝盖一软已跪倒在地,“殿下恕罪,都是微臣无能。”
拓跋昀冷笑一声,“你确实无能!你给本宫听好了,本宫给你十天时间,倘若十天之后你还半点进度都没有,那本殿这东宫就没有你立足之地!”
那武将闻言面色一白,魏帝已死,拓跋昀口中说的是东宫,可实际上却是整个北魏,这意思是要罢了他的官职啊,那武将瑟瑟然一抖,连忙磕头立下军令状,“殿下放心!微臣这就去布置!势必要抓到殿下想要的人!请殿下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