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翩翩的少年郎浑身是血,白与红交映的触目惊心,却无论如何比不上少年满含杀气的眼,那一双眼不似一个年华正好的少年应该有的,迫人的煞气,凌厉的锋芒,如箭簇,如利刃,她还未出招却已叫人臣服在她周身气势之下,第四人看的心惊胆战,第五人满是不可置信,两人分明两股战战满是惊怕,却是看出了少年郎眼底的不容逃脱绝不放过,深吸口气,二人几乎同时提剑而上,剑光闪烁兵戈金鸣,不出十招两个杀气非凡的刺客便被斩在了沈苏姀的剑下,至那第六个,那人看着沈苏姀的眸色已经满含畏惧,在沈苏姀出剑的刹那那人竟然想跳船遁走!
沈苏姀冷笑一声,抬手便挑断了那人脚筋,本欲跳船的人只觉得腿上劲力一松,惨叫一声便失去了平衡,还欲反抗,身后却有两把剑同时落在了他的肩上,容飒和香词同时赶来,俱是面色担忧的看着沈苏姀,“主子可安好?”
沈苏姀见她二人出现便收了剑,点了点头赶忙转过了身去,在她三步之外,谢无咎正捂着腰侧跌倒在地,大红的袍子分不清哪里是血,却给人一种他整个人都置身血泊的错觉,沈苏姀呼吸一骤,赶忙走到他身边连点他身上六处大Xue,正要将他扶起,谢无咎却抓住了她的手,沈苏姀垂眸,只见那惨白的俊逸面容上满是冷汗,那双平日里嬉笑怒骂风情万种的桃花眼里亦是情绪复杂,这样的谢无咎叫沈苏姀看不明白,在那莫测的目光里头沈苏姀看得明白的却只有两样,她看到他脸上除了浓浓不舍之外竟然还有解脱……
“苏苏,我要走了……”
谢无咎再醒来之时正躺在马车里,他面上先是有几分迷茫,待看清楚这马车里头的摆设之时眼底立刻露出浓浓的失望,身子动了动,腰侧立刻漫起一股子钝痛。
“醒了?”
清冽的话语在他耳畔响起,谢无咎一怔,转头便看到了沈苏姀坐在他这一侧的侧坐上,谢无咎眯了眯眸子,弥漫着失望之色的面上当即生出浓浓的委屈来,想也不想的一把扯出沈苏姀的袖子,“苏苏,我是不是要死了?”
沈苏姀抬手,本想甩脱谢无咎的手,可不知想到了什么还是生生压住了这股子冲动,她正襟危坐的看了谢无咎一眼,语气比往日稍微亲厚了半分,“还差得远呢,那一剑只是将你腰上划了一条口子罢了,流了点血而已,死不了人,再过两日你就没大碍了!”
谢无咎一愕,仿佛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受了点轻伤,桃花眼一眨,他仍然楚楚可怜的瞅着沈苏姀,“原来如此啊!苏苏,你还好吗?你有受伤吗?”
沈苏姀心底一叹,那一日即便不是谢无咎为她挡剑她也不会被人伤到,可不论怎么说,谢无咎是为了救她受的伤,且他那样怕死的人竟然能为她挡剑,这着实将她震了一震,沈苏姀看了谢无咎一眼,摇头,“我不曾受伤。”
谢无咎闻言便长长的松了口气,或许是动作太大,立刻扯得腰间伤口一疼,俊脸一白眉头紧皱起来,一边呻吟着道,“哎哟,疼死了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怎么觉得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呢,苏苏,幸好那一剑落在我身上,负责伤到了你我一定心疼死了!”
沈苏姀唰的一声将袖子从谢无咎手中扯出来,凉凉看了他一眼道,“大男人一个,这一点疼叫什么!给你上了药的!已经最大限度的减轻你的疼了,你再叫也没用!”
谢无咎听着这话却是眼底一亮,“怎么,是你给我上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