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姀心头一跳,到了此时却不能退缩,点点头不再言语。
苏瑾见状眼底便生出几分兴味来,上下打量了沈苏姀一瞬忽而“嗤”的一笑,摇了摇头走到窗前的榻边落座,口中徐徐道,“洛阳候就快要和秦王成婚,这边却又是向着孟先生的,当真是耐人寻味的紧,本宫倒有些替洛阳候为难了。”
沈苏姀四平八稳的站着,闻言并不言嬴纵,只道,“近日孟先生都不会再入宫中。”
苏瑾在一侧点点头,随意的一笑,抬手将窗棂之处的一盆白兰端在了案几之上,手中不知怎地在案几之下变出一把精致的银剪刀来,咔嚓两声便将那多余的枝叶减去,语声依旧平静的没有分毫波澜起伏,“不来也无碍了,反正丽嫔那里已经对他深信不疑,便是十殿下也很是崇敬与他,如此便是最好的,只是……”
沈苏姀哪里想到孟南柯入宫来是为了见丽嫔和嬴湛!心底一动,她背脊之上一寒忽然生出了一个万分荒唐的想法,心底掀起了滔天巨浪,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苏瑾意味深长的目光在她面上一扫而过,口中之语笑意渗人,“只是,嬴华庭那里当如何是好?”
沈苏姀眼睫微颤一下,凝眸道,“孟先生并非儿女情长之人。”
“呵——”
苏瑾忽的笑开,看了沈苏姀两眼才点头道,“不错,孟先生的确不是儿女情长之人,倒是洛阳候瞧着像是个儿女情长之人,洛阳候既然知道了本宫的身份,那便应当能想到本宫的目的,眼下秦王出了君临,忠亲王又深陷流言之苦也离开了君临,这宫里,可不就只剩下嬴华庭了?本宫知道侯爷和嬴华庭私交甚好,依侯爷之意,该如何处置嬴华庭才好呢?”
沈苏姀浅吸口气,“二公主曾为苏皇后平反,已算是……”
“你想说她这算是以功抵过?”
苏瑾抢先一步断了沈苏姀之语,唇角的笑意一时更冷,摇摇头道,“看样子洛阳候对嬴华庭还是心软呢,那好,让我们来算一算这个帐,二十万步天骑先不算,单说当年威远侯一家,老侯爷死,侯爷夫人死,四位小姐,呵,先是生不如死然后再是个死,还有苏阀的少将军,为大秦立功无数,最后也还是个死,旁的府中亲随下人更是数不甚数,而眼下本宫拿回来的却仅仅只有一个三公主,怎么想本宫都觉得不划算。”
话音落定,苏瑾双半狭,“这是苏阀的帐,侯爷说我算的可对?”
沈苏姀面色一白说不出话来,苏瑾却又笑道,“苏阀是如此,孟阀也好不了多少,侯爷既然是孟先生的人,便该明白这个道理,难道孟先生还未对侯爷说他的打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