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此番已算是动了怒,二妹妹还是先避一避风头来得好,苏阀的案子闹得如此之大,不管怎么说二妹妹到底不是苏家人,又怎能为了苏家的事情置父皇的声明不顾?”
“呵,大姐姐这话说的,怎地叫置父皇的声明不顾?苏阀乃是被冤枉,难道那二十万将士和苏阀全族就都该死?没有步天骑,今日之大秦只怕早已沦为别国附属,大姐姐又怎能安稳在宫中做你的大公主?怪倒是外头都说天家无情,倒也没有错。”
“二妹妹见多识广,自然比我知道的道理要多些,既然二妹妹铁了心为苏阀平反,且不知眼下这般二妹妹打算如何做?可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这事别人也帮不上,大姐姐的婚事就要定了,别因为此事连带着父皇对你存了芥蒂。”
“二妹妹说的……其实我似乎也没能力帮上什么……”
沈苏姀眉头微蹙的回头看了嬴纵一眼,嬴纵眼底也闪着两分微光,沈苏姀转过头来,唇角微扬的走了进去,经过这一日,嬴华庭的面色看起来再没早前那般病态,只是还躺在床上散着发,英气飒爽的面容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黑亮的眸亦有些沉暗,到底是女儿家的闺房,嬴纵进来和嬴华庭打了个招呼便去外头等着了,沈苏姀则留了下来,嬴华阳看着沈苏姀二人来了,便站起身来告辞离去了,嬴华庭这才松一口气看着沈苏姀苦笑,“我这个姐姐自小没什么主见,倒是随了她母妃的性子十分温顺胆小,却不知我既然敢冲撞父皇,又怎会被她劝住,我今日好了许多,没什么大碍,你不必连天儿的来。”
沈苏姀走这一趟的目的当然不只是为了看她的身子有没有好,听着这话她唇角微扬,看了看她的面色道,“没什么大碍也不可轻慢,眼下看着只觉得你这面色有些难看,你是个不爱喝药的,不若我为你制些香来点着?不是每一样香都味道浓郁的,我知道有一样叫做南朝遗梦的就十分清淡,还能凝神养气,对你眼下是最好不过了。”
嬴华庭先开始本是淡淡听着,听到“南朝遗梦”这四字之时眉头顿时一皱,随即面上便现出两分不自在来,眸光一晃看向别处,掩饰性的道,“不必了,你眼下哪有时间制香,何况我是个不爱香的,这南朝遗梦……我,我是知道的,你忙你的便是。”
嬴华庭话语吞吐,似乎在隐瞒和坦诚相告之间来回徘徊便说的不十分清楚,沈苏姀见她如此心底已有几分明白,只随意一问,“这南朝遗梦乃是一味奇香,你知道倒也不算什么,罢了,你既不爱也没旁的法子,只让宫中人注意安排药膳来,别损了身子。”
嬴华庭见沈苏姀如此善解人意的不多问只觉心下一慌,倒好像是她故意瞒着沈苏姀什么似得,又想到自己柜子上就摆着南朝遗梦,不由得面上一红,只点着头扯开话题,“这个你放心,你可去看皇祖母了?她那里怎么样?哎,必定为了我的事动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