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嬴纵如此平静的告诉她这个结果,沈苏姀不知为何心底就浮起几分怒气,唇角一沉,强自克制着道,“我说过,不要让华庭知道这件事,前不久才说我们之间并无瓜葛,华庭更一心帮着我们,眼下叫她知道我们联手骗了她,她那样的性子哪里受得住,你分明告诉过他你心中挂着的是谁,眼下却叫她知道这般,她心底对你作何感想?”
嬴纵握着她的手,不甚在意的磨挲着她的手背,“她受不住也要受,今日她表现的很好,我带你走之后她自己没事人一般完成了移骨入棺的任务,来王府之前亦是回宫复命了的,宫里宫外还无人知道今日下午在永济寺发生了什么事,若觉得骗了她对她不住,那你今日替她挡下的这一剑也算是扯平了,至于她对我作何感想,不重要。”
他的语气平平,对嬴华庭诸般做为评头论足只好似在评论一个无关紧要可有可无的下属,一句扯平了便十分心安理得起来,嬴纵垂着眸子,沈苏姀并看不清他眼底有何种情绪,浑身上下却生出一股子凉意,咬了咬牙,她缓缓地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抽了出来,转头向里,难过的抿紧了唇角,“华庭,对我来说,很重要。”
她语声艰涩,嬴纵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掌心默了默,勾了勾唇,淡淡的应声,“是吗?”
话音落定,沈苏姀不看他也不回应,嬴纵倾身探了探那汤药,察觉温度已经降下来便将那药碗端在手中倾身要将她扶起来,“喝药吧,差不多了。”
他去扶她的肩头,沈苏姀却陡然让了开,嬴纵看着她避开他的动作双眸微眯,唇角还是勾起两分笑意,“好了,你这伤拖延不得,先喝药,乖……”
嬴纵说着话,不容置疑的将手穿过她的后颈将她揽了起来,起身的动作扯得她伤口巨疼,沈苏姀白着脸,却是连眉头都未蹙一下,他的手用上了力道,她连挣都挣不得,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药碗,沈苏姀摇了摇头,语声嘶哑道,“我不想喝。”
嬴纵闻言又一笑,安抚的道,“现在可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乖,喝药为重。”
说着,端着药碗没有商量的放在了她唇边,沈苏姀咬紧了牙关不张嘴,嬴纵看的眸光又是一暗,口中却放缓了语声道,“你不乖一些,是要逼我用刚才的法子喂你吗?我自是喜欢的,可这药里头有安眠的东西,我只怕沾了口晚上没精力照看你了。”
沈苏姀闻言依旧是动静全无,嬴纵见此一叹,“好,那就用我喜欢的法子喂你。”
话音一落,他便抬手喝那药,沈苏姀眼下半靠在他怀中,见他的动作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了他,嬴纵见此一笑,又将药碗送回去些,“想通了?那我委实遗憾。”
药碗又回到了沈苏姀的唇边,沈苏姀却仍是没有喝药的打算,她默然一瞬,忽然语声凉凉的开了口,“你既然什么都不在乎,是不是从前我做的那些都只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