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长的双眸陡然迸射出毒蛇一般的目光,眼底锋芒一盛,更蕴藏着一抹引而不发的沉怒,整个人一言不发,可那阴冷邪佞的目光仿佛要将沈苏姀撕成两半,沈苏姀并未与他多言,眸光一垂让至一旁,“太子殿下请——”
远处嬴珞等人还是殷殷等着,拓跋昀心知不能耽搁了,可他心底却又有些不甘心,不甘心就此被一个女人堵得没了话说,不甘心让一个女人看破自己,不甘心让一个女人在他面前如此放肆,然而这个女人显然不怕他,不仅不怕他,在这温婉外表之下藏着的尖牙利爪或许还能伤他,拓跋昀森森目光在沈苏姀身上流连几瞬,不甘的抿了抿唇角,意味不明的冷笑了一声,面上换上一副常色朝嬴珞走去!
脚步声远去,沈苏姀抬眸扫了一眼那衣衫熙攘的背影,眉头一时深深皱了起来。
到寿康宫的时候已经到了午时,宫人们看到是她来了当即便朝里头去通报,沈苏姀走到正殿之前时嬴华庭已经大步的迎了出来,看到她这模样唇角一抿,怪道,“怎地眼下就起来了?御医说你身体底子差,最好多躺几日才能好全。”
沈苏姀福身一礼摇了摇头,“公主不必担心,我的身子我晓得,要修养也是回府修养,在宫中到底与礼不合,对了,公主可见过那位北魏太子了?”
两人一边朝殿中走一边言语,嬴华庭闻言眉头一挑,“你知道北魏太子的事了?”
沈苏姀闻言一阵苦笑,“不仅知道,还遇见那位太子了。”
嬴华庭蹙眉,“怎地遇见了?我早前过来便是为了此事,可眼下还没见着人。”
沈苏姀点了点头,正说着两人已经进了殿门,殿内首位之上坐着陆氏,看到她当即低唤一声起身迎了过来,沈苏姀赶忙几步走近些,行礼道,“多日不见,太后娘娘身子还是如此康健,说起来都是苏姀的罪过,昨天太后至漪兰殿的时候苏姀人事不省,实在是失礼。”
相隔一月多不见,陆氏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一个劲儿的打量着眼前的沈苏姀,闻言却笑起来,“好了好了,这些客套话你就不必对哀家说了,说起来你都是为了朝廷才如此辛苦劳累生了病,哎,难为你这一个多月在外头受累,本就身子单薄,眼下瞧着似乎更为清瘦了些,这一病更叫人瞧着心疼,昨日哀家看到你那模样,真是后悔叫你走这一趟,来人,挑拣些进补的好东西,待会送到沈府去!”
一声令下路嬷嬷早已笑着下去准备,沈苏姀无可奈何便也随了陆氏的意,陆氏便拉着沈苏姀坐在身旁,摸了摸沈苏姀的额头叹道,“眼下身子还未大好,怎生又起来了?哀家正说午时之后去瞧瞧你呢,万不可拿自己的身子当做儿戏。”
沈苏姀看了一旁笑意略有两分勉强的嬴华庭一眼,笑意动容的看着陆氏道,“太后对苏姀的心苏姀自然晓得,太后放心,苏姀的身子没大碍了,因是这么久没见着太后,因而过来向太后请安的,待会子回府将养便可,再说太后眼下必定要忙自己的,哪能为了苏姀耽误了别的事,说来有些失礼,刚才苏姀从漪兰殿过来的时候已经撞上了那北魏太子,那北魏太子要对几个宫人痛下杀手,苏姀一时没忍住为那几个宫人除了头,只怕有些冲撞了太子。”
听沈苏姀竟然遇见了那北魏太子,陆氏眉头一挑,“身为太子怎地要对宫人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