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姀一路疾驰到了沈府门前,府门大开她并未停留,一气儿回了伽南馆,香书和香词看到她这个时候回来不由得都有些惊讶,沈苏姀将绝影送入马厩之后就进了书房,找了个由头遣走香书,而后便看着香词一人道,“那边如何了?”
香词近来极少在沈苏姀身边伺候,缘故便是沈苏姀交代的还有其他任务,听得此言香词面色一肃,“主子放心,那杜方被我们的人紧紧盯着,眼下每日都要去卿云阁,外面有暗卫盯着,楼里有诗诗姑娘,无论如何他都跑不了亦死不了。”
沈苏姀点了点头,“这两日注意些,料想着就是这几日的事了。”
香词点了点头,一双眸子看着很是叫人放心,沈苏姀今日来回一趟稍有些疲累,不由得朝后靠在了椅背之中,稍稍一默忽然看向香词浅声道,“香词,你为何从不问我为何要做这些事给毫无相干的苏阀报仇?”
香词闻言一愣,好似有些讶异沈苏姀会这般问她,稍稍一愣才垂了眸子道,“香词自己本就是苏阀之人,被主子所救才有今日,主子为苏阀报仇香词感激不尽,只求为主子尽心尽力做好每一件事,不敢多过问主子一句。”
沈苏姀看着香词眼底生出两分微光,末了将眸子一闭养起神来,书房之中顿时一静,过了许久沈苏姀才一叹,“当年你父母家人尽数死于苏阀之乱,你可恨苏阀连累了他们?”
香词眼底墨瞳微荡,摇了摇头,“侯爷待香词一家有恩,若非那般变故,香词一家都是苏阀之奴,为侯爷和少将军赴汤蹈火都是甘愿的,又怎敢生出半分异心?”
沈苏姀闭着的眸子眼睫微颤,当年因为苏阀之乱死的人实在太多,威远侯人脉极广,但凡与苏阀多有牵连的皆因为各种缘故被杀被贬,香词是她不死心在寻找四位姐姐下落之时在西南荒野上被流放的一行罪族之中捡回来的,八九岁的小丫头,父亲是步天骑中小小的野战营教头,母亲是威远侯府的绣娘,她自己则是跟着大小姐苏缨身边的一个三等小丫头,在尚不明白什么是通敌大罪的年纪便遭此大难,她的父亲死在步天骑军中,母亲陪着威远侯夫人自焚而亡,而她则一路颠沛流离护着自家小姐到了那西南荒原之上。
当年府中小丫头众多,她甚至对她没有印象,可就是这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在经历了人生从未有过的劫难之后,当她笑着问她长大想做什么的时候,这小丫头竟叫喊着要为侯爷和少将军报仇,那时的她也才七岁而已,她对她说“你好好跟着我我带你回君临”,她便就真的信了她,幸好,她用了这七年的时间,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嬴华庭带着刑部的折子进宫之时正遇到昭武帝在寿康宫小坐,她定了定神进的门去,只看到屋子里头除了陆氏和和昭武帝在座之外还有雍王、淑妃,嬴珞、嬴策、嬴湛,并着嬴华景和嬴华阳也未曾缺席,见她出现众人眼底都是一亮!
“给皇祖母请安,给父皇请安。”
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站起身来,陆氏当即朝她招手,又看了看她身后,“怎地你一人来了?听说今日你和沈丫头一起去了天牢,哀家还以为你们要一起过来呢。”
嬴华庭走至陆氏身边落座,笑着摇了摇头,“苏姀回府了,孙女眼下进宫来一是来给皇祖母请安,二来是有折子要递给父皇看呢,和那北宫骸骨案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