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词点了点头,复又问起,“那七王爷那边怎么办?”
沈苏姀微怔,转身朝浴房而去,香词本以为她不会回答,正转身替她拿新的衣物,耳边却忽然飘来她淡漠的声音,“窦阀之后便是他……”
同一时刻的嬴纵正靠在自己墨色帷帐的寝榻之上翻看一本小册子,墨袍半敞露出他精壮硬实的胸膛,坚韧的肌理在通明的灯火之下闪耀着古铜色的光泽,骨节分明的大手将那小册子扑簌簌翻过,一扬手将那册子扔在了身旁榻上,那地方,她半月之前睡过。
“让你整日里跟着她,却连这册子如何得来的都不知!”
嬴纵到底没能逼的沈苏姀说出来,最终还是他妥协,此刻那语声略带着两分低寒,让站在远处的容冽将头垂的更低了些,“沈府和寿康宫两处属下未曾跟随,沈姑娘定然是在这两处得了这本册子,属下有罪,请主子责罚。”
嬴纵将身子朝后一仰,深不可测的眸子看住了寝殿的穹顶,五彩的漆画让他有片刻的失神,末了他又淡淡一问,“这几日可有什么发现?”
容冽顿了顿,摇头,“没有,主子要找的人,似乎并不存在。”
嬴纵的眉头便拧成了个川字,他狭眸想了片刻,“不可能,一定有人教她,再去查!”
容冽应声,嬴纵忽然恻恻道,“若是再查不出来,本王自有法子引蛇出洞!”
室内一片安静,容冽眸光几闪复又开了口,“主子,属下发现沈姑娘与三殿下走的很近,更有意透露过太后娘娘和皇上在寿康宫聊天的内容,除此之外还提醒三殿下当心窦阀。”
嬴纵默了默,眸光忽然落在了身旁的小册子上——
容冽似乎觉得这个话题并不算好,定了定神又起了个话头,“五殿下在北边还在继续招兵买马,岭南苏氏给了他很大的支持,二殿下每次在天下第一楼和苏氏的人见面,可是露面的只是那五公子手底下的人,关于那五公子实在是难查到任何有用之物。”
容冽的语气略带着两分无力,已经有很久很久他没有经历过如此无从下手的任务了。
嬴纵闻言并没有发火,他只是微狭了眸,“继续盯紧她,本王总能知道她所图为何!”
沈阀在次日一早的反应果然没有让沈苏姀失望,她尚在梳妆时沈君心就一溜儿小跑进了内室,看着她面不改色好似早就知道他会来找她的模样沈君心将一双眸子紧紧地眯了起来,“五姐,怪道是昨天晚上你半点反应都没有,原来你早就知道会这样!”
沈苏姀在镜子里看了看他,等香词将她的发髻整个挽好才起身朝外走去。
“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苏姀越是如此沈君心看着她的目光越是兴味,待她落座在窗棂旁的榻上之时不由坐在了她身边,又压低了声音与她说话,“五姐,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怎么做到?”
沈苏姀满脸不解,沈君心却是一声冷哼,满是怀疑的目光坚定无比,“我怎么觉得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我猜你昨日进宫之后就知道了,眼见着太后下旨行那六礼也不说什么,这下好了,三姐要嫁给一个下了天牢的皇子,哈哈——”